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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的动容释然未曾在面上呈现,他看见面前少女面容上洋溢起一抹难得的小得意,同他笑吟吟地自傲道:“七国疆域皆在其中,在其之外,边民族地定在其中。
一一排除,想必也未必难寻。”
容苏轻轻笑,双眸似水温柔:“你怎知边民定会接纳于你,你要知道,如今的边民已非三百年前,两者可谓仇深似海,即便边民中有心善心软者,恐也诸多忌讳之处,你如何能取信于人?”
沈霓裳只嫣然一笑:“我也没想过一定能成,不过,事已至此,敢想敢为方有成功之望。
若一开始就自我否决,那便一分希望也无。
我从前只能从书中看山川地理,看世间百态。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如今不得不行,也未必是件坏事。
人生不过百载,年幼懵懂难行,年老耄耋难动,余者不过数十载。”
她微微仰面,唇畔浅笑淡然,目光不自觉投向那无垠天空,“人一生,时时循规蹈矩不免太过无趣,总要做一些不该做不敢做却想做的事。”
少女虽是穿的锦,但却是最下等的质地,淡粉色泽微微发旧,一头素发垂落襟前,通体无饰,只圆润粉粉的耳珠下垂着一对颤颤摇晃的白玉珠耳饰。
可此际看那面庞却晶莹得似熠熠发光,双眸亦自信明亮之极!
风过樱花瓣落,飘飘洒洒,落于她肩头发间,霎时生成一幅人景合一,不忍惊扰的画布美景。
容苏静静凝视无言,心想,我确不如她。
重生多日,沈霓裳从未说过这样多的话,也从未想得这样深远层次。
而这些话在她来之前,也从未在她心中产生。
可面对容苏,她似乎发现了一个更深更真更想要的自己。
在这一刻,她亦是心神震动。
我原来心里真正的想法,原来是这样的。
她这样想。
这一刻,她忽觉心神安定。
前些日子,包括前数个时辰,那种焦躁那种不安,那些不能脚踏实地的感觉,统统没有了。
“这图可是首次绘制?”
看她方才并不熟练,容苏如是问。
沈霓裳以为他问的是其他意思,便笑回道:“我自幼便记忆甚好,只要我想记下的东西,只需用心看过一遍,便能全部记住。
这图应是无错,原图我看过许多次。
不过我少用毫笔,故而不太习惯。
若有适合的工具,当能更细致精确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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