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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他一念之差,把身上带着的圣人手书嚷给孙晔庭知道,这纯粹就是为了当筹码,好让荣王顾忌,留着他家人的性命。
与此同时,荣王对他的追捕就会更急切些,城门关口码头自然都是严防死守。
谢燕鸿捂着肚子,躺在地上。
长宁不知他又闹哪样,看过去,却见谢燕鸿闭着眼,喃喃道:“我娘吩咐你把我带到魏州,要是我饿死了,就到不了魏州,你就算失约......”
话音未落,谢燕鸿就感觉到散发着香味的胡饼打在他脸上,他闭着眼捞住,一个翻身坐起来,一口一口地啃起来。
就算饿极了,他也吃得不狼狈,小口小口就着水吃完了,肚子饱了之后整个人就好受多了。
“出发吧。”
谢燕鸿说道。
他们不能沿着官道走,只能抄小道。
一整日都在马上,入夜歇息的时候,谢燕鸿走路的姿势都别扭起来了。
他虽爱打马球,骑术也好,但何曾试过这样快马赶路,稍一动动,大腿内侧就被裤子磨得刺痛。
夜晚只能在郊外露宿,只能吃胡饼,谢燕鸿只不过吃了一顿就腻了,见到胡饼就发怵,别无选择,只能小口小口不情不愿地吃。
他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只能找个地方坐着,长宁却像是惯常露宿的,钻进林子里去拾柴火了。
谢燕鸿一开始还发呆,想着事儿,计划着到了魏州之后要怎么样,呆坐一会儿之后,开始不安起来。
已经入夜了,到处黑漆漆的,风吹过,枝叶簌簌摇动,黑影幢幢。
谢燕鸿凝神去听,只觉得不远处的官道上,时常有马蹄声,仔细去听,好像又有脚踩在枯枝败叶上的声音,窸窸窣窣的。
谢燕鸿挪了挪屁股,挨着马坐着,马“咴咴”
叫两声,低头吃草。
“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谢燕鸿嘟哝道。
渐渐地,他有些坐不住了,站起来左右踱步,又不敢走远去找,生怕迷了路。
他不认识路,不沿着官道,根本不知道如何能到魏州。
他也没有食物,也不能打,如果长宁抛下他自己走了,那他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根本到不了魏州。
这样想着,谢燕鸿渐渐害怕起来,试探性地叫了叫长宁的名字,回应他的只有风声。
谢燕鸿拽紧了马缰,看了看黑漆漆的林子,深呼吸两口气,给自己壮壮胆子,牵着马过去,拨开一丛灌木,正要跨过去,与拾柴火回来的长宁撞了个正着。
谢燕鸿倒退两步,心里松了口气,嘴上却还不饶人:“你走路怎么没有声响的?吓死人!”
长宁背后斜背着长刀,手上抱着一小把柴火,问道:“叫我做什么?”
谢燕鸿一屁股坐下,说道:“没什么,随便叫叫。”
火很快升起来了,熊熊的火焰让谢燕鸿心安了不少,生火后,长宁又站起来要往林子里去,谢燕鸿紧张地道:“你去哪儿啊?”
“再捡些,不够烧。”
谢燕鸿抬手拽住他衣摆,说道:“怎么不一次捡够啊。”
长宁把自己的衣服从谢燕鸿手里拽回来,反问道:“不是你叫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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