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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毛(第2页)

她甚至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esp;&esp;宋听玉没说话,而是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牙印,这个动作所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esp;&esp;宋疏月:……

&esp;&esp;总感觉被自己的话骂了。

&esp;&esp;宋疏月脸上沾着他伤口淌出的鲜红血液,面积并不均匀,像是打翻色彩盘的调皮小猫。

&esp;&esp;指腹按压上去把这些痕迹细致涂抹开来,宋听玉的眼睛一瞬不移地看着她,这个动作如同在给她抹胭脂。

&esp;&esp;在阁楼并不明朗的光线下,那抹嫣红竟是如此明显,几乎要刻在他的眸底。

&esp;&esp;片刻后,宋听玉收回手,问出那句迟来的:“疼吗?”

&esp;&esp;“疼。”

她说。

&esp;&esp;“疼才能让你记住。”

&esp;&esp;他又是这样的回答,似乎和她之间只有留下伤痕和疼痛才够刻骨铭心、能够永远不被遗忘。

&esp;&esp;甜枣和糖果远远不够,需要淤青和疤痕携带着的痛苦,才能铸造这些深刻的瞬间。

&esp;&esp;“我又不是什么吃硬不吃软的人……”

宋疏月小声嘟囔着不满。

&esp;&esp;“嗯,你是软硬不吃。”

宋听玉嗓音冷静,扬起个少年气的笑。

&esp;&esp;这番对话和神态,消融了些许他身上的阴郁死寂,像是寻常人家斗嘴的兄妹。

&esp;&esp;其实,宋听玉的痛觉很敏感,在活着的十四年里感受过最激烈的疼痛,就是腕骨上的那道伤疤所带来的。

&esp;&esp;死之后失去所有感知能力,他却意外地开始怀念起那份疼痛,现在被唯一可以带来痛感的荆棘划伤,除去密密麻麻的疼,还有奇异的满足感。

&esp;&esp;毕竟,疼痛可以带来清醒。

&esp;&esp;死亡通牒一样的夜晚,七天限期的到来,以耳骨洞、咬痕、流血的伤口,还有一个以温柔开端,咬舌结尾的吻度过。

&esp;&esp;连绵不绝的雨季,没下雨的时候天空也挤压着厚重的阴云。

&esp;&esp;宋疏月无意间看向宋听玉依旧空着的座位,是因为昨天晚上被划伤了脸所以干脆不来了吗?

&esp;&esp;“宋听玉还没来吗?”

她随口问了句同学。

&esp;&esp;“宋听玉是谁?没听过。”

&esp;&esp;“就是那个转校生……”

&esp;&esp;“你记错了吧,咱们班没来过转校的啊。”

&esp;&esp;潮热的风从窗户吹进来,吹向她的手臂,羽毛拂过一样的触感掠过皮肤,带来的却是彻骨的寒意。

&esp;&esp;她垂头,一片梧桐叶像是被风带过来,静悄悄搁置在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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