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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心中总会有些担心,徐文长乃是胡宗宪的幕僚,这是尽人皆知的事,如今朝廷局势十分敏感,一旦有了变故胡宗宪落难,徐文长也在所难免。
其实这也只是胡思乱想的结果,沈无言也不大在意,只是当遇到那道士之后,他很快便相信,若是不提前做好准备,徐文长必死无疑。
经过沈无言的精心策划,鄢懋卿重新得到了花露水,而且也送到了严嵩府邸,接着一夜之间玉露二字遍及京城,甚至有王公大臣家眷也以使用这玉露为荣。
其实皇宫之中用玉露的时间还要推到驸马李和从苏州回来,给宁安公主带来这花露水说起,当时觉得东西很好,李和外出又买了些回来。
由于带的并不多,所以只给了几名与他关系较好的后妃与公主。
这些个妃子都以用这种东西为高贵,甚至有些身份低微的妃子都不敢随意使用。
不过终究还是深宫皇廷,这些东西只是平日里用用,况且数量极少,也就没有深究来历。
问题还是出在裕王府。
裕王府侧妃李彩凤恰巧与宁安公主关系也不错,所以也得到了这玉露,一直用的也不错,只是数量太少,恰巧裕王有一次提到这事。
于是李彩凤便将那瓷瓶给裕王看过,正巧看到醒八客三个字,对于这三个字他在熟悉不过,与这三个字紧密相连的那人,如今还正在被自己软禁之中。
因此裕王便找到了沈无言,要求他做一些这玉露,沈无言也趁机将之前在酒楼内的争执换了个说法,传入大街小巷。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那天在岳云酒楼之中,因为一瓶小小的玉露,兵部尚书与刑部左侍郎,这堂堂朝廷大元竟然大打出手。
一时之间,无论官商都在议论这玉露。
不过在京城却又有这样的一群人力抗这玉露的盛行,那便是京城的文人。
在以宋谦为代表的京城文人,在得知这玉露乃是那位沈无言所做之后,纷纷联合起来进行抵制,甚至有在朝为官的,竟然上书弹劾,说是妖物霍乱。
这一部分京城文人反对,自然又有外地在京为官的文人开始支持,这一来二去原本只在民间流产的物件,竟然也入了宫城。
原本被文人抵制之后的短暂低迷,也随着开春之后,开是在京城掀起一轮新的风暴。
沈无言已然在京城外开了几十年作坊,但玉露的供应依旧供不应求,甚至有些官员为了买来送礼,亲自找到沈无言。
这位初到京城默默无闻,因为劫持了鄢懋卿丢了官位的沈无言,如今却成为京城红人。
鄢懋卿每年送出上万两银子才笼络来的势力,却被沈无言在近一个月的时间完成,上至尚书,下至六科郎的言官都与沈无言有了交情。
这件事最为愤怒的还要数严世藩,本以为对方只是一个小角色,却没想到如今却成了主角,而且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不能拿对方怎么样。
此间在严府后院之中,严世藩正在家丁忧,眼见鄢懋卿一脸愁容而来,他轻哼一声,将身边簇拥的女眷推到一边,冷声道:“你们先出去。”
看着那些女子离开之后,鄢懋卿这才畏畏缩缩的坐在严世藩身前,哭诉道:“原本打算让万采先抓人,只是大理寺与刑部那边有很多人都与他有关系,竟然发生官差拒绝逮捕这种事。”
万采时任大理寺卿,与严世藩鄢懋卿关系了得,本来合计先将沈无言抓起来,在以杀杨继盛的手段将其解决,却没想到出了这茬事。
“这……官差违抗命令,拒绝抓捕沈无言,倒也是千古奇闻了。”
严世藩狠狠的抹了抹愁容,深深叹息一声道:“锦衣卫那边怎么样?”
“锦衣卫……那边的意思是,只听命陛下。”
鄢懋卿声音越来越低。
严世藩冷哼一声道:“一群废物,区区一个小商人都不能解决?”
“不能说都是废物……只怪……只怪沈无言太厉害了。”
鄢懋卿支支吾吾道。
鄢懋卿的这句话一出,严世藩愈发生气,他忽然想起沈无言当日在小巷所说的那句话:“你的意思是……不怪自己废物,而是敌人太厉害?真他妈废物一个,你快滚……别回头。”
“先别动气……事情不是没有转机,今天在岳云酒楼闲坐之际,我发现了一个人。”
鄢懋卿脸上露出一抹得意。
严世藩也顿时有了兴趣,好奇道:“什么人?”
“一个唱小曲的。”
鄢懋卿淡淡一笑道。
严世藩原本刚提起的兴致,立刻被鄢懋卿的这句话浇灭,狠狠的一巴掌抽在鄢懋卿的头上,怒道:“你拿我寻开心?”
被打了一巴掌的鄢懋卿也来不及诉苦,只是道:“你有所不知,这唱小曲的与沈无言有关系……他二人在苏州时便纠缠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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