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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3页）

若是能够再选择一次，九年前，我宁愿前往都城赴死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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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师父……?&rdo;任兰抬起头，愕然地望着他。

风廷坚的发冠已被吹乱，银丝在风中散乱着，眼角的皱纹似乎又深了许多，空洞的眼睛徒然望着前方，明知光明已逝，却仍执拗地不愿闭上。

他沉声道：&ldo;我一定要将百羽带往崇明教，从此与她同进同退，就算是阴曹地府，我也会比她先到的。

&rdo;

不远处，剑阵已彻底崩离溃散，肆虐的风卷着滔天的浪，还站立在河岸的只剩下百羽一人，娇小的身躯立于风暴中央，好似那一点泼墨终于晕开在浑浊的大地上，被漫无边际的孤独吞没。

倘若化作玄鸟，扶摇直上青天，是不是就能甩开深重的悲哀，真正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任兰已泪如泉涌，她咬着牙关，喃喃道：&ldo;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出路了吗……&rdo;

她肩上一热，转过头去，瞧见卢冬青的侧脸。

&ldo;还有我在。

&rdo;

她茫然地望着身边的青年：&ldo;冬青，你……你还有办法?&rdo;

卢正秋也露出诧色，问道：&ldo;冬青?&rdo;

冬青望向身旁的人，紧皱的眉眼突然舒展开，淡淡问道：&ldo;师父，你方才是不是说，小孩子总会犯错的。

&rdo;

卢正秋的神情中带着困惑，但仍对他点头道：&ldo;我的确说过。

&rdo;

他又问：&ldo;是不是不论他做了什么傻事，大人都应当原谅他?&rdo;

卢正秋道：&ldo;自然是。

&rdo;

他深吸了一口气：&ldo;那么请师父原谅我。

&rdo;

他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松开持剑的五指，抬起头往百羽的方向迈去。

第59章魂魄长留（三）

岳百羽已站在河边。

河面上的波涛更加汹涌，在沉郁的黑暗中发出呜呜的低啸。

激流撞上岸边的山石，掀起的浪头比百羽的头顶还要高，好似猛兽的血盆大口，尖锐的牙齿参差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