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骘与旌求食其地,惧为所侵,乃共修刺奉瓜,以献征羌。
征羌方在内卧,驻之移时,旌欲委去,骘止之曰:&ldo;本所以来,畏其强也;而今舍去,欲以为高,祗结怨耳&rdo;。
良久,征羌开牖见之,身隐几坐帐中,设席致地,坐骘、旌于牖外,旌愈耻之,骘辞色自若。
征羌作食,身享大案,殽膳重沓,以小盘饭与骘、旌,惟菜茹而已。
旌不能食,骘极饭致饱,乃辞出。
旌怒骘曰:&ldo;何能忍此?&rdo;骘曰:&ldo;吾等贫贱,是以主人以贫贱遇之,固其宜也,当何所耻。
&rdo;
看样子,步骘和卫旌均非出身于名门望族,故自苏北渡江定居后,单身贫困,躬自种瓜,属于个体自耕农户。
他们因怕受到豪家及其人客的侵淩,而不得不把一些农产品献给焦征羌。
征羌过去当过征羌县令,故以故官名称之,其人客犹放纵一方,自食其力的骘、旌也不能不俯首帖耳地修刺送礼,以求平安度日。
骘、旌还都有相当文化,豪族对之犹怠慢若此,一般自耕农民所受豪族与官府的虐待和盘剥自然就不在话下了。
一般史书认为自耕农的身价高于士卒,我以为未必,因为不论吴、魏和蜀,都以编户齐民中之&ldo;强者充兵,弱者补户&rdo;。
假若士卒的待遇不及正户羸民,那末,谁还乐于当兵打仗呢?至于自耕农民的处境是否就比私家佃客和国家屯田民好,也需具体分析,不能一概而论。
特别是在战乱之世,个体农民为了逃避兵役或承受不了苛重的赋役杂税盘剥,投奔豪门,为其役使。
豪族为了扩大私人武装和财富,也施展各种周济手法,使客户甘心受其役使。
比如周瑜、程普死后,孙权曾下令:&ldo;故将军周瑜、程普,其有人客,皆不得问&rdo;。
这种&ldo;人客&rdo;,即未经政府许可,而私自招致的非法依附户。
私自包庇人客的将军,也决非只周瑜、程普二人。
这说明战乱之世的编户自耕农,处境险恶,有时还不如依附于豪家的人客。
前已讲过孙吴统治者对屯田军民的剥削状况,至于自耕农民所受的赋役等剥削亦大体与屯田军民相同,上节所引用过的史料如骆统、陆凯、华覈、贺邵、陆抗等人的上疏及孙权、孙休的诏令,也主要是针对自耕农民而发的。
何况屯田军民也大都来自自耕农民。
因此,前面引用过的材料对自耕农同样适用,这里不再援引。
但必需说明的即孙吴的自耕农受剥削的方式,有其独特之处,而与曹魏的自耕农有所不同。
曹魏施行的田租户调制虽系由两汉的赋役制演化而来,但又有明显的改革。
孙吴如何向农民征收田租和绢绵,史无正面叙述。
唯孙吴征取算缗,则史有明文,如《三国志》卷48《孙晧传》载:天玺元年(276年),&ldo;会稽太守车浚、湘东太守张咏不出算缗,就在所斩之,徇首诸郡&rdo;。
说明孙吴始终未曾改变汉朝按人口征收缗钱的算赋。
按理说,孙吴地广人稀,常有谁垦荒地,收稻即归谁的情况,则田租理应甚轻,但据《三国志》卷48《孙休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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