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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子孙作孽害了你妈妈一生,我不奢求你能原谅他们,无论你做什么都是他们该承受的。”
老太太说,“文莲好强霸道、文霖狂傲不逊、盛邦功利心重,将来我死了,希望能见到叶老师,就算跪下来向他们道歉,是我管教子孙无能。”
“不怪您,您已经帮我妈妈很多。”
唐惜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我妈妈让我向你道谢,她说您做得炒面很好吃说您是位慈善的老人家。”
“静秋是个善良的孩子。”
太姥姥闭了闭眼睛,精神差起来,眼睛已经快要睁不开,却勉力支撑着,“唐唐丫头,你和绍祖好好的过日子,上辈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们还年轻。”
“……”
唐惜说不出话来,如果她点头应了太姥姥的请求,就是辜负了叶静秋的嘱托。
“你就答应我,恩怨到你们这里结束吧,不要不要再……”
太姥姥用力地握住唐惜的手,挣扎着要起来,却浑身僵硬住起不来,倒下去就这么过去了,眼睛还是睁着的。
程绍祖听到里面传出来哇的一声大哭,他快速地推开门,唐惜伏在床上,她的手还被太姥姥握着。
程绍祖扶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急声查看她,“唐惜。”
孔文霖几个人稍微落后跑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出声。
孔文莲和赵访梅手忙脚乱去拿衣服,忍着眼泪帮太姥姥换衣服。
很奇怪,别人哭了,唐惜却再也掉不出眼泪,除了那声痛哭声,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唐惜脑中是叶静秋去世前皮包骨头的可怜模样,耳中是太姥姥去世时虚弱的请求:放下吧放下吧……这两种画面在唐惜脑中剧烈地厮打着,她双眼发直,呆若木鸡。
“唐惜。”
程绍祖的声音尖锐起来,他托住唐惜软下去的身体,看着倒在怀里满是泪痕的脸。
太姥姥不舒服的最后几天,孔文霖来怡景花园的次数已经很少,夏觅双乐得清闲,一天抽出来一两个小时,来梁家坐着。
今天夏觅双走进梁家时,梁中骏正支着张方凳子,上面放着两个小盘子,戴着老花眼镜在绘画着什么。
“这是在做什么?”
夏觅双奇怪地问。
“糖画。”
“这个是什么?”
夏觅双指着旁边矮凳子上盆子里,黏糊糊的浓稠液体。
“糖稀,做糖画的糖稀。”
“这个怎么做的?”
“白糖掺水,在火上蒸发水分后就做成。”
梁中骏用竹签沾了些递给夏觅双,微笑着说,“你尝尝。”
夏觅双接过去,品了品,“有清香甜甜的味道,很好吃。”
梁中骏手上麻利地做出一只活灵活现的兔子,递给夏觅双。
“为什么做兔子?”
“你属兔。”
夏觅双笑,“我属牛,不是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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