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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川行:“……”
他有时候是真恨老二生了一张嘴。
“凤阳府的矿山有人闹事,您可知是为了什么?”
晏长风收起玩笑,“有人把前两年塌方砸死人的事闹了出来,引起了群情激愤。”
倘若不是撬开了瑶娘的嘴,及时派人干预,恐怕要闹得人尽皆知。
晏川行神色一凛,立刻就想到了关键。
凤阳府的那处矿山名义上属于晏家,其实是与德庆候府共有。
德庆侯府便是姚氏母家,晏家的很多生意皆与侯府相关。
生意上背靠侯府自然是有莫大的好处,但代价也高,主要体现在有很多事做不得主。
姚家管生意的是姚二老爷,姚氏的二哥,此人急功近利,恨不能一颗脑袋都钻钱眼儿里,还特别擅长指手画脚,常常搞得晏川行头疼不已。
两年前的事故就是因他造成的,当时他急于开采未经勘验之处,因此才酿造了悲剧。
不过幸而伤亡极少,晏家又及时弥补善后,所以并没有闹出来。
章铭顺从哪得知的姑且不论,他胆敢跟德庆侯府叫板就证明此事不简单。
“你是说这背后牵扯……”
“爹,妄谈国事。”
晏长风提醒,如今家里可住着贵人,隔墙有耳,有些话不好说,她转而笑着安慰老爹,“咱们家终归是要有个人去北都的,一来维系亲缘,二来我也想去北都的生意场见识见识,说不定有一天,咱们晏家的生意就遍布南北了呢。”
晏川行叹了口惆怅又欣慰的气,怅的是他的宝贝女儿不能无忧享乐,不幸要担起家里的重担,慰的是下一代幸而还有个能挑起担子的孩子,不然这偌大的家业怕是要引来无穷的危机。
今夜阖家团圆,却没几个人睡得安稳,姚氏与夫君哭了半宿,将这几日积攒的担忧恐慌哭了个痛快。
晏长青心中悲苦,也没睡着。
而晏长风则因着母亲要她明日带着蜀王跟裴二出门转转而发愁。
倒不是愁怎么玩,而是愁怎么面对裴二那张脸,她现在无时无刻不想把那张伪善的脸剁成肉泥,只怕明日一个忍不住做下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阿嚏——!”
清晨刚起身,裴修便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吓得随从八角立刻给他拿来了冬衣。
“二少爷,您今日还是别出门了,明日咱们便要回北都,舟车劳顿的不能静养,万一严重了可不妙。”
“没那么严重咳咳咳……就是喉咙有点痒。”
裴修打了喷嚏鼻子有点塞,说话瓮声瓮气的,“这个时节穿冬衣太过了,你想捂死我?”
“谁说不严重!”
正说着,隔壁房间的盛明宇打着哈欠不请自来,他眼底挂着浓浓的乌青,一脸精神不济,一看就是没睡好,“你昨夜生生咳了一宿,我在隔壁都听见了,趁早多穿点。”
“蜀王殿下您还说呢。”
八角抱怨道,“昨晚上我们家二少爷吃鱼吃蟹的时候您怎么不拦着?明知道他碰不得那些东西。”
八角是个实诚孩子,一心只扑在自家二少爷身上,凡是对二少爷不好的事他皆要管一管,哪怕对方是个亲王也照管不误。
盛明宇大呼冤枉,“你问问你家少爷我拦没拦?我昨晚上眼皮子都快眨抽筋儿了,架不住他重色轻友啊,看都不看我一眼,只要是人家二姑娘夹的菜他一口不剩地全吃了,我有什么办法?”
八角闻听此言惊奇地看向他家少爷,“我的天是真的吗少爷?您这是铁树开花,看上人家二姑娘了?”
裴修掀起眼皮子瞪了他一眼,正要说什么,便听外头蜀王的小仆一声吼:“二姑娘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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