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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出狱（第2页）

听到来人的声音，女子睁开眼，高高在上的语气问道：“来者可是楚州太守桃杌？”

桃杌心里直打鼓，这难道真是九天上的神仙下凡？

见眼前的人上下打量，犹豫着并不开口，白苒苒索性给他添把火，“我做官人胜别人，告状来的要金银；若是上司当刷卷，在家推病不出门。”

（注1）

桃杌听得震惊到后退两步，这女子怎知他平日的内心独白？

白苒苒一副看穿他的样子，看着震惊到面无血色的桃杌，她心里暗笑，你一个书中人物想的什么，关汉卿可是都写的明明白白。

“怎的？还不向本尊行礼？”

白苒苒淡淡道。

桃杌可算明白为什么王麻子跑过去找他的时候，信誓旦旦说狱中女子是仙子，通晓一切。

他当时被缠得烦的不行，又担心狱中真的出什么乱子，这才过来看。

没曾想…竟像是真的？

“仙子在上，请受下官一拜。”

桃杌一边说一边向白苒苒作了个揖。

果然当官的没有狱卒好骗，不过白苒苒并不担心，这一轮她相信自己可以占上风。

见她一脸不豫盯着自己，并不言语，桃杌心里有点发毛，忍不住开口问道：“仙子附到一个卑贱罪妇身上所为何事？”

王麻子跟他说了什么冤狱之事，但桃杌当然是不愿承认的。

卑贱罪妇？白苒苒心里很想给这个无耻狗官两巴掌，不过面上还是风平浪静的，“本尊下凡游历，途径你这楚州地界，却见下方怨气冲天，下届探查发现这窦氏女子遭遇冤情，故而本尊应她所请，为她平冤。”

桃杌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案子才刚结案，怎的又生事端，随即又对浮在半空的女子做了一揖，“仙子明鉴，此案证据确凿，却是那窦氏毒杀公公，下官并不曾听闻有何冤情？”

“好个不曾听闻，窦氏已将所有事实告知本尊。

本尊且问你，你说窦氏毒杀他人，那她的毒药从何而来？”

白苒苒冷冰冰地问道。

“这…这下官不知。”

桃杌用衣袖擦了擦汗。

“这也不知，那也不知，就能随意将人定罪？你们下届的官吏竟如此庸碌！”

白苒苒的声音更冷淡了。

“让本尊来告诉你，毒药乃是张驴儿找赛卢医买的，张驴儿亲自下到羊肚汤中，只为毒死蔡婆然后强娶窦氏。

可惜蔡婆命大，当时并不想喝羊肚汤，张驴儿的亲爹喝掉了这碗汤，被自己的亲儿子毒死。

你可听明白？还是说因你收受了张驴儿的钱财，所以执意错杀好人，包庇真凶？”

桃杌这会儿汗如雨下，这仙子言之凿凿，难道自己真断出了冤案？

他是提前收受了张驴儿的钱财不假，可他也是认为窦娥就是杀人真凶的。

“仙子在上，可那窦氏是自己亲口承认杀人之事，当时在场所有衙役均可作证！”

他想到这点，慌忙为自己辩解。

白苒苒看着他，突然露出浅浅的笑容，“哦，可那难道不是你以刑讯逼供窦娥的婆婆为威胁，才逼的她认罪吗？”

桃杌心乱如麻，这仙子所言皆在道理，可他的信条是宁可错杀绝不错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