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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她抹顺了鬓角的乱发，用胳膊肘顶一下海鱼儿，很不服气地问：&ldo;哎哎?野兽用尖牙利爪杀人，土匪用刀枪棍棒杀人，没听说过太岁还能杀人。

我不相信。

&rdo;

海鱼儿说：&ldo;我也不相信。

&rdo;

高卷说：&ldo;可十八娃到太岁宫里取人头是我一眼一眼看见的呀。

这太岁头上不敢乱动自小老人就告诫过的呀，你说你怎么就糊涂了敢在太岁头上尿尿?这不是寻事情吗?&rdo;

海鱼儿说：&ldo;事情寻大啦!一泡尿惹出俩人命，哼!&rdo;

高卷就大惊失色，问：&ldo;俩人命?&rdo;

海鱼儿嘴唇子一阵啵啵啵乱抖，就前言不搭后语地说：&ldo;这南北二山的毛神鬼怪多啦，你不信?你又不得不信!我不信我出门就叫鬼打个青眼窝，我不信我连天晌午叫鬼压到河滩用头犁地。

不说这不说这，越说人心里越毛。

&rdo;

高卷问：&ldo;你见过太岁吗?&rdo;

海鱼儿说：&ldo;没见过。

&rdo;

高卷说：&ldo;我也没见过。

&rdo;

海鱼儿说：&ldo;陈八卦确实厉害，你得服长虫的身子是凉的。

&rdo;

陈八卦端坐在孙老者的老圈椅里，用五个指头一下一下梳着他的帽苔子，末了又把玩那只精致的红铜茶壶。

孙老者铁青着脸，用长指甲嘟嘟地敲着桌面，压着泣声说：&ldo;你说这老二取仁啊，任你捎书带信都不回来，这他哥死了埋了他都不管。

这?这这?&rdo;

陈八卦眼里似有绿光射出，他不接话茬，只一字一板地说：&ldo;你得先把老贩挑埋了。

&rdo;

孙老者捻着他的短须，沉吟半晌，铁青的脸沉入痛苦。

他依旧固执地说：&ldo;还是先把老二叫回来。

&rdo;

陈八卦说：&ldo;就是取仁回来，老贩挑也还得有个埋法。

&rdo;

孙老者耸一耸他盘楼前额上的光亮头皮，又把个水烟哨子在桌子腿上敲得当当响，一边倔倔地说：&ldo;埋法?把人家乱石窖的人叫下来赔情么，就照实说么？咱擀杖老四孙文谦失手伤着致命处了么？看是受监呀还是赔钱呀还是叫老四给过继呀，总得给人家个说头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