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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修从椅子上坐起来,周摇光威胁道:“我们两个人也是多年的老邻居了,只要你把那个所谓的使者交出来,我就不为难你。
不然等崔长老亲临,就算你们元婴期的长老出手,恐怕也力有不敌。”
御兽宗背后的这位元婴长老不过元婴初期,就算他闭关多年突破中期,和崔命相比中间的差距犹如天堑。
“你吓唬谁呢?”
身处劣势,程修面无惧色:“只有你们二级宗门有元婴期吗?我告诉你,我们也有,你不信,你动白兄一根汗毛试试。
看见他肩上那头狼了吗?我也实话告诉你,那头狼大有来历,你不信,咋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程修表面上说的是狼,实际也是暗示陆行渊来历不凡,一头连他都赞不绝口的妖兽,可不是普通的宗门弟子可以拥有的。
周摇光拿身份压他,他要是露了怯,就是正中下怀。
陆行渊的气度的确不像是普通弟子,周摇光今日闹事也有试探之意,三尸宗的探子回禀,陆行渊是和程书礼他们一起回来的,本身就有点形迹可疑。
但此刻程修坦荡,信誓旦旦,周摇光反而有些吃不准。
“他要真是使者,出了这样大的事还不出面,恐怕有些不妥吧?”
周摇光环顾四周,道:“还是说他自知此事不能善了,已经畏罪潜逃?程修,做人做事要擦亮眼睛,不要被人骗了,当了冤大头,还觉得自己是讲义气。”
周摇光暗藏挑拨离间之意,程修听的有些不舒服,还不等他怼回去,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不过是起晚了,才用过早膳,怎么到了你嘴里就这般不堪?”
陆行渊带着银狼走来,闲庭信步,从容不迫。
他扫了眼周摇光,道:“你说我畏罪潜逃,罪在何处?我又为何要逃?”
陆行渊走到程修身边站定,程修连忙站起身,让出椅子。
陆行渊也不客气,直接坐下。
他这般理所当然,使得使者这个身份有几分可信度。
“这位周宗主,御兽宗是个讲理的地方,但也不容旁人强词夺理。
你说我杀死了这个人,但当日谁都瞧见了,你把人带走时,他还活着,之后一日也未咽气。
这隔了两天人没了,你才想起来找我,你不觉得有点晚吗?”
陆行渊翘着二郎腿,怀里抱着小狼,身体微微前倾,露出几分痞气:“他时隔两日死在你们宗门,我要是怀疑是你杀了他,也是合情合理。”
陆行渊目光如炬,他直视周摇光,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细节。
周摇光面颊微微抽动,皮笑肉不笑道:“小友可真会开玩笑,你当日和崔度斗法人人皆知,毁了他的尸傀也是众人亲眼所见,没了尸傀,崔度重伤而亡,我不找你,又该找谁?”
陆行渊瞥了一眼周摇光,道:“他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敢动手,就要有死的觉悟。
倘若当日在客栈,我没有出手,死的人就是程书礼。
届时,要是让周宗主把人交出来,只怕周宗主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不是你不要脸,你就有理。”
“黄口小儿,你当真是狂妄。”
三尸宗的长老怒目而视,在他们看来,陆行渊一个金丹期,不过是仗着御兽宗的势,才敢如此目中无人。
陆行渊不禁发笑,怀里的银狼盯着那个长老,发出低声咆哮。
陆行渊安抚他,单手靠在椅子扶手上,手指撑着额角,身体微微斜靠,道:“我狂妄?那就狂给你们看。
程宗主,送客!
三十息内,没有离开的人,就不用离开了。”
陆行渊压低了声线,声音冰冷,面上虽有笑意,却给人一种心狠手辣的阴鸷。
让人相信,他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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