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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ldo;好，告诉她稍等一下。

&rdo;向办公室走着，他意识到已经错过午饭时问。

&ldo;盖尔，&rdo;他回头喊道，&ldo;一会将电话转到我这儿后，下去弄个三明治来。

牛肉‐‐不加调料，还有脱脂牛奶。

&rdo;

关上门后，他脱下帽子和外套，坐进他的大橡木办公桌后的转椅上，拿起话筒。

&ldo;喂，&rdo;然后停了停，这样盖尔知道他在听了，就会放下她的听筒。

他听到一声咔嚓，这意味着只有他和母亲单独讲话了，他声音中的职业尊严便无影无踪了。

&ldo;您好，妈，&rdo;他说，&ldo;近来好吗？&rdo;

看来克利斯托尔的声音一年比一年颤得厉害。

&ldo;你知道我的情况，什么都没变，&rdo;她说。

&ldo;问题是，我的儿子近况如何？&rdo;听到&ldo;我的儿子&rdo;时，他抽搐了一下，但他从来没有勇气提醒她，她已经给他起了个名字。

她信口往下说。

&ldo;你今天上午听起来很疲劳，又工作了一整夜？&rdo;他试图承认他工作到很晚，但她无暇听，于是便克制住自己，坐回到原处。

&ldo;你能像婴孩那样睡觉，&rdo;她在说。

&ldo;我希望能告诉你我多么妒忌那些头一碰枕头就睡着的人。

我觉得我是不幸的，越老越难入睡。

也许我活得太久了。

&rdo;他安慰她说，她并非活得太久。

她听到了他的话，因为她说，&ldo;你只要想就会变得很甜蜜，总保持这个样子才好，我的儿子。

许多儿子长大就变了，长得太大，到头来忘了对他们很重要的人，朋友也疏远了，你不能相信这样的人，只有母亲‐‐她的慈母之心‐‐可以信赖。

在报纸上经常读到某某地方母亲舍身救孩子，跳进火里，等等。

啊，我的儿子，有一天你会理解。

但我刚才说的是‐‐整夜睡不着觉‐‐药片一点不管用‐‐还有梦，我被梦折磨死了‐‐没发生到自己头上，人们是不会相信的。

当他们老了而且身受其害时，就理解了。

药片没有用，我的儿子，没有相同的事情，你不能相信你的医生。

我还年轻时，你知道你的医生就像我们家的一员，他撒谎没有你多，他不敲竹杠，不利用你牟利，给你糖片，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

心里‐‐胡说！

我所感觉到的是从骨子里，不是心里。

我的儿子，如果你能知道我现在有多么惨就好了，我的胳膊像燃烧的木棒，我的脚、脚踝，折磨得……&rdo;

她一通话，就滔滔不绝，奥维尔想，至少3分钟内他不必插话。

他将听筒夹到肩上，不时地咳嗽一下让她以为他是在听，而实际上，对她的将会丰富伯顿的《忧郁的剖析》疾病诉说，他只心不在焉地听着，而手中却在清理他的业务函件。

他将莫德&iddot;海登博士的信放到一边随后再读，将别的信封一个个打开，有的标上回复，其他则存档或扔掉。

最后一封来自他的巴黎的稀有书经销商，欣喜地宣称一本1750年版的弗洛伊德的《反对采用贞节带辩》已经找到。

奥维尔感到报价可取，遂在信上写道，&ldo;回信并指示马上购买。

&rdo;剩下的是一摞杂志，因为奥维尔准备专心读它们，便放到一边等他有空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