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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听到原槐所说,她突然迫切地想要知道陆格的那几年。
那包含他所有令人难过的、痛苦记忆的过往。
原槐笑了声,扭过身似是准备同知柚告别,然而告别的话还没出口,知柚就先一步发了声。
“原医生。”
明明自己是先开口的那个,但知柚却满脸写着紧张二字。
她捏着袖口,嘴巴翕动,看着原槐的时候,字词还是像打了结一般,不知如何抛出第一句。
还是原槐替她解了围。
“姑娘,你想问我什么?”
知柚的手心紧了又松开,就这样循环往复了几下,她终是断断续续道了两个字,“陆…格。”
听到这个回答,原槐似是有点意外,不过他也没拒绝,只是道:“怎么不自己去问他?”
“他…不想告诉我。”
原槐捕捉到知柚脸上的情绪,也能猜到陆格是瞒着她什么了。
也是,以陆格的行事风格,哪里能轮得着让他在乎的人替他操心。
沉默片刻,原槐叹了口气,“姑娘,想必不用我多说,你也清楚陆格不告诉你的原因是什么。”
“或许,这对你也是件好事。”
知柚低眉,浓密的睫毛下,漆黑的瞳孔极度平静。
不多时,他再一次抬起头,却是对上了原槐那双苍老的眼睛。
“一直都是陆格在走近我,可是,我也想努力去靠近他。”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把那几年补回来。”
房间内已然黑透,沉闷压抑的死光中,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星月的微芒落不进来。
知柚抱腿坐在床角,没有开灯,眸光融入暗色。
明明是在温暖的室内,知柚的身体却从头到脚的冰凉。
她蜷缩着身子,脸色有些发白,垂下的眸子平静若寂海,却在不断地往外掉泪。
指尖已经没了血色,仍死死地抠着被角不放。
良久,知柚呼了口气,深长的气息从气管溢出,经过喉咙的时候莫名钝痛,后劲极大,痛楚从心脏开始向全身蔓延。
四肢的皮肤发凉,冷得让人发抖。
知柚每每想起原槐和她说的那番话,心口都如被人生生剜过,痛到麻木。
提起那些不好的日子,陆格总是寥寥两句轻描淡写,知柚只从有限的蛛丝马迹里发现过些清浅的踪迹,却从未真正了解过。
而如今从别人口中知道的故事,才真正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难过和心疼。
要是那个时候她在陆格身边就好了,知柚想。
她突然想起和陆格去何家别墅时,曾看到的那个火烧痕迹,当时她还真以为如陆格所说是他不小心所致。
如今想来,这其中怕是又不知夹杂了多少丧乱和痛苦。
原槐和她说,陆格太能忍了。
是啊,那么热的天,伤口都流脓发烂了也自己扛着,不敢离开何琴斐身边一步。
睡觉永远浅眠着,眼窝处的疲惫就没下去过。
这种程度,连个成年人都遭不住。
可陆格自己熬下来了。
以一种,常人难以承受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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