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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得了凤鸿氏的教训,同那白衣仙人确认道:“你不是白帝吧?”
那仙人拢了拢衣袖,语调凉凉:“你对白帝仿佛颇有些忌讳。”
“不不不,我还是个凡人的时候就对白帝无比崇敬,现下在这长留山中,我更视他为再生父母。”
“上次我听仙子说起对白帝乃是暗恋,现下却是再生父母了。”
“是……是嘛!
此一时彼一时啊,我对天君陛下的崇拜之情怎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
草草佯作洒脱得摆摆手,她见仙人扬起嘴角,似是心情不错的模样,又试探道:“你是这古琴的琴仙吧?”
仙人并不否认,只是笑道:“小仙名为赢摯。”
草草心中叹惋,如此清新脱俗的琴仙,竟然起了个“银子”
这样俗气的名字。
不过这古琴仙曾为白帝所弃,因此陷入魔障,与白帝的主仆之情定是相当深厚。
现下草草若是表现出可惜来,岂不是在他心口的旧伤之上洒了把细盐,只能作出一副赞叹得形容:“银子仙人,好名字好名字!”
银子仙人并不为草草这句赞美所动,只是淡淡道:“菩提仙子在长留山上过得可好。”
草草笑道:“我是好得很呢。
乌鸦神君常常与我说些八卦,先前姐姐……嗯,就是凤鸿氏给我送来一些日常的用具,我开了块小地种些菜,也是惬意得很。”
草草说道此处突然想起了凤太子,却自动将其忽略不计了。
“乌鸦神君也是有心了。”
草草并听不出银子仙人此话之中的意味,只是以为他是在夸赞他细致入微:“是吧,我也觉着乌鸦神君是天上的好仙呢。”
“仙子这话可以在春节大宴之上同白帝说说,指不准明年乌鸦神君便涨了俸禄。”
草草突然转过身来瞧着银子仙人,严肃道:“我也应当是有俸禄的吧。”
银子仙人对草草突然的逼近微不可见得皱了下眉头,转眼之下却又是和煦的目色:“仙子此事可以去找掌管财务的喜鹊神君。”
草草虽不知在这长留山要俸禄有何作用,只是被小老道儿整日挂在嘴边的一句“苍蝇也是肉”
洗脑颇深,总是不能丢了这现成的福利。
银子仙人也不同草草多聊,说了这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便要告辞。
草草捏着灯笼的手心尽是湿汗,总算鼓起勇气道:“仙人,我送送你吧。”
“不必。”
明明是句拒绝的话语,草草瞧着银子仙人的笑意却怎么也感觉不到被拒绝的挫败感。
他仿佛天生带着洋洋暖意,一字一句都会让人欣然接受。
就好比现下不需要草草同行,也会让草草产生“前路凶险,我是为你考虑”
一般的错觉来。
草草惶着神往回走去,心里想着这大约便是乌鸦神君所说的魔障了吧。
不过这魔障来得如此紧张又甜蜜,草草并不介意每月都去陷上一陷。
吃了蟠桃的神仙又不会死的。
草草安慰自己。
乌鸦神君总觉着是自己亲手把草草从凡界拎上来,虽是承了白帝的旨意,却也不忍,得了空闲也会绕到草草的小别院之中看上两眼。
而今日里好巧不巧得顺道带上了一直对菩提仙子很感兴趣的喜鹊神君。
乌鸦神君刚刚对着在拔萝卜的草草介绍了喜鹊神君,这小丫头便扬着双满是泥土的小手,扑上了喜鹊的衣袖:“神君神君,我的俸禄呢?”
“哈哈哈,连这小丫头都知道晓得你是长留山上的财神爷了。”
喜鹊神君穿得花花哨哨,配上颇有喜感的圆脸,更显得平易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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