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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光绪胸口一紧。

为何。

连为何都无法思考了。

心乱如麻。

或者，是心如刀绞。

兰琴把給自己的判决融进让人心碎的微笑里。

起身下马蹄袖，双膝跪了，叩首在雨霖铃的南海之畔。

眼泪划过脸颊。

然后迈开步伐。

至终都沒有回头。

两宫回銮后的次月，太后懿旨著兰琴革职出宫，永不续用。

兰琴明了，若留自己在身边，珍妃的坎儿她心里过不去。

临行前，慈禧叫他到身边独对。

小兰子，我对你怎么样啊。

老佛爷对奴才，那是菩萨对众生的心……再慈悲不过了。

那你心底里头，又是怎么看我的呢。

老佛爷……奴才我，这大半辈子，都是您宫里的小兰子。

慈禧笑了。

我明白你的忠心。

可我不能留你了。

放得下这空荡的紫禁城，却放不下这城里魂牵梦萦的人。

后半辈子，只作他一个人的兰琴。

第8章尾声

民国十七年的冬天。

天儿太冷，什刹海银锭桥上行人不似往常多，卖冰糖葫芦和盆儿糕的小贩都早早地收了摊。

卖报报童声音机械地喊着&ldo;大公报号外……张学良宣布东北易帜啦！

张少帅易帜啦……大公报号外……&rdo;倒也不见谁来买。

桥头有位代写书信的先生，约莫耳顺年纪，头发已花白。

举止斯文，文字流畅。

待人尤为和善。

遇穷苦人还会将代笔费用免去。

总有人说，他是前清的宫里人，是见过皇上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