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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娘哭花了一脸的胭脂,搂着他、捶打他、咬着他。
”
冤家,你这是做啥呀?你这样死了,我怎么办?你是嫌弃我脏了?要死也是我死,我早就应该死了!
“
那日午后,翠娘搂着他关闭房门哭了一个时辰没有放门。
任那些老的少的丑的俊的,在门外咒骂、喊叫、拍打后……她,只是哭。
除了哭,能做什么?
都怪他连累了她,一个弱女子。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还要照顾这个因为生病而被家里赶出来的废物。
她能怎样?
后来手里的银子攒了点,他的病也好多了。
他们想走了,却被那人告之走不了。
那样的勋贵,那样的家族。
他们如蝼蚁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结果留了下来,翠娘的命也留没了。
我们是庶民,是蝼蚁,是活在最底层,可不该让翠娘不明不白的死!
老蔫重重地握起拳头!
那夜他哆嗦着在乱坟岗上找了一夜。
那具不着寸缕的尸身,脖颈上是勒过的痕迹。
那是他的翠娘啊!
说翠娘是觉得羞愧而死,他不相信。
没有受过苦的人怎么能知道,只要活着,面子不算什么。
老蔫儿和小翠娘幼时开始就受尽无限苦楚。
他们自幼青梅竹马,他怜她父母双亡,无依无靠。
她不嫌他家里兄多地少,家无恒产。
他们成亲时,老蔫的爹娘让他们写了书契。
那间破旧且年久失修的茅草要价十两,十两银子可盖好大的一个宅子了
不是没有努力过,不是没有幸福过。
草屋油灯、粗茶淡饭,只要有彼此相伴,虽苦犹甜!
且后来他们还有了自己的孩子,靠着他耕种那几亩薄田,再加上时常进山打猎给她打打牙祭。
日子倒也温馨和睦!
那日他又进山,半日只拎了一只兔子回来。
推门而入,只觉满屋子的腥气铺面而来。
不是他手里的兔子,那是谁?是她!
满炕的血和奄奄一息的她。
怎么了?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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