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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听宜妃动怒,悠悠说了一声,“宜佳,你莫要生气,有事儿,便好好说事儿就是了,有错儿,就让下人罚她就是了。
如今你岁数也不小了,这般怒性,可别伤了身子。”
宜妃听太后这么说,急忙收敛了脸上的怒容,恢复了满面的笑意,“皇额娘教训的是,臣妾知道了。
只是臣妾看,这女子颇有些冥顽不灵,倒不如早早赶出宫去算了。”
太后将手中茶盏放下,“宜佳这话有些偏颇了,横竖万岁爷尚未亲阅,咱们娘俩就这么做了万岁爷的主,怕是会让万岁爷不清净了。
倒不如,咱娘俩到时候设个法,将这女子划到咱们宫里来算了,放在手边管教着,毕竟还是要省心些。”
说完,眼光冷飕飕地看向了乌苏明秀。
乌苏明秀被太后眼中的冷光吓到,直接跪了下去,“太后娘娘,宜妃娘娘,奴婢不知奴婢犯了什么错儿,这明明是舒敏的错处啊!”
她还祈求着,太后和宜妃会看在“铁证如山”
的情况下好好惩治舒敏一番。
谁知,听了她的话,其他人没什么反应,宜妃却用帕子捂着嘴“吃吃”
地笑了,“说你顽劣,冥顽不灵,竟没想到你还是如此痴傻。
这宫里进进出出多少人,这法子早已经用烂了。
你说是敏丫头拿了你的东西,却自己去翻丫头的匣子,只怕是你想要偷敏丫头的东西才是吧!”
语气虽是笑着,但话音听上去却又一种坚硬的冰冷。
乌苏明秀喃喃着,“娘娘明鉴,娘娘明鉴啊,奴婢并不曾翻过舒敏的匣子,并不曾想偷她的东西。”
这个时候,舒敏就是站在角落里纯看戏的,毕竟这种戏剧化的生活不是每天都能收获的。
宜妃冷笑一声,“你不曾,不曾如何知道敏儿的匣子里放着什么?你可知道,那匣子里多是些上赐的东西,只是弄破了一点儿,就能要了你这条不值钱的命!”
乌苏明秀听了这样的话,一下子惊住了。
上赐的东西,那就是太后,娘娘们,皇上,甚至,甚至是已故的太皇太后赏赐下来的东西了!
只是在那小匣子里就有这么多要人命的东西吗?她瞪大的眼睛看着舒敏,为什么,为什么平时看见默不作声,性子绵软好欺负的舒敏竟能拥有这样无法估量的宠爱?!
颤抖着的嘴唇一下子变成了苍白,她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是让什么人掐住了一般,完全说不出话来。
舒敏看着面前的一切,微微低下头嘴角冷冰冰一笑,两步上前,给面前两个身居主位的人行了个端正的蹲身礼,“禀告太后娘娘,宜妃娘娘,这事儿,也不能全都怨明秀姐姐,也是奴婢没有细细查过自己的东西,横竖说来是奴婢自个儿的失察,恳请太后娘娘,宜妃娘娘责罚。”
太后却摆了摆手,“敏儿你先去一旁吃茶,只这一件事儿,并不能就这么给这个顽劣种子定罪,哀家还要查另一件事儿才行。”
说完看了翠姑姑一眼。
翠姑姑极有眼色地站到前面喝了一声,“钮钴禄氏菱儿可在?”
本就站在角落里的菱儿听到翠姑姑喊自己的名字,身子一颤,还是轮到自己了吗?可还是不得不瑟缩着走上前来,跪在地上,向来清亮的嗓音也变得绵柔了,“回禀姑姑,奴婢在。
奴婢钮钴禄氏叩见太后娘娘,宜妃娘娘,给太后娘娘,宜妃娘娘请安。”
太后看着跪在地上一看就没什么心机的小姑娘,脸上的表情和悦起来,“好姑娘,来,站起来,不怕的。
你就告诉哀家,今儿究竟是谁和你说的那些个不堪入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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