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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送二老到家后,回到客栈已经时已经夜深了。
翌日初晨,店小二又来报,说韩生已经到了衙门口。
二人急急下楼,才到门口,沈末忽地道:“我想帮一帮这个韩秀才。”
杨青羽一脸疑问,这几日两人做的事,不正是有心相助么。
沈末又道:“但这事只有你能办。”
说着指了指衙门方向:“断案的是县丞,该是前知县卸任了,现任知县还在来的路上。
要是没猜错,你那份县官的任命文书,就是这里的。”
杨青羽惊问:“你让我去上任?”
沈末面色凝重,点了点头:“总不能把这些人都杀了吧。”
杨青羽深吸一口气:“等我回来!”
说完就去寻了匹快马,直往岳州府衙去了。
县衙照旧升堂,主簿王锦和班头陈骆都在当列。
相较前两日,韩生已颓丧了不少,县丞叫过班头问话,韩生听他满嘴胡言,县丞也只听之任之,韩生就知此案已无可审之处。
县丞问向韩生:“韩秀才,此二人所言与你告官所举之事出入甚大,本官难辨真假,昨日你说有证据,都呈上来吧。”
“和二叔!”
“邢阿娘!”
韩生张口喊道二人,又在人群中细一打望,也不见人,心生疑惑:此二人早已说好堂前作证,揭露主簿及班头恶行,关键时刻却见不到人。
县丞:“怎么,人证没来?还是没有人证?”
韩生已猜到二人是怕惹祸上身,故意躲了起来,苦笑一声,摇头道:“没有人证。”
县丞嘿声一笑:“那物证呢?”
韩生把东西递呈上去:“这是苟世仁逼迫苏老伯签的卖田契,上面还有陈班头的担保画押。”
县丞只瞟了一眼,突地一拍惊堂木,叱道:“好你个韩生,你莫不是来消遣本官的,这卖田契上有详载条文,田地属二人自愿买卖,如何能作物证啊?”
韩生辩道:“大人,几时听过一亩田只值三两银子,若不是苟世仁强行逼卖,苏老伯又岂会同意。
《大明律》‘户律’载有明文:官商勾结、强夺民田为己业者,按律当杖一百、徒三年。”
县丞手足无措,略一慌神,稳了稳才道:“苏老汉已然年迈,不堪田地劳作,种不出庄稼,那田地也就荒了,我看这苟员外出钱买他的田,也是一片好意。”
韩生正欲再辩,县丞正襟朗道:“依本官看,此事全因韩生不明真相,因苟世仁欲娶苏锦娘为妾,怨极生怒,捏造事实,毁谤于人。
念及有功名在身,今次姑且饶过,回去好生反省,勿要再掺和苏家事。”
县丞不辨真伪,不分青红皂白,全无视百姓死活,显然跟苟世仁是同一伙人。
韩生忍无可忍,怒骂道:“昏官,你们跟苟世仁狼狈为奸,为虎作伥,我大明律例昭若日月,必会把你等绳之以法。”
围观百姓也人声沸腾,议论不休。
县丞怕流言大起,一拍惊堂木,高声詈骂:“大胆韩生,竟敢辱骂父母官,还咆哮公堂,班头,掌嘴。”
陈骆暗自冷笑,大步跨出,抡起胳膊就想往韩生脸上招呼。
沈末一掠而出,正好接住了劈头打向韩生的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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