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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3页）

&ldo;杀了她。

&rdo;

那声音断然说，语调冷冽，如腊月冰泉。

&ldo;杀了她，她将会是害你的人。

&rdo;

陈娇便蹙起了眉毛。

她越发仔细地打量了那小侍女几眼，打量得她双颊生晕，才轻笑着说，&ldo;不必了，我躺躺就得了。

你下去吧，传话出去，没有我的吩咐，谁也别进来打扰。

&rdo;

楚服欠身一礼，默不做声地退了下去。

看得出来，她很像往上爬，也的确很有眼色，很能抓住机会。

也许，她也很有能力。

那声音发出一阵起伏不定的低咆，像是受伤的兽，充满了暴戾，在暴戾下，又有隐约血腥味。

&ldo;杀了她。

&rdo;

她再三要求，&ldo;她会害你，她会害你。

&rdo;

陈娇不说话。

良久，她淡淡地说，冲着梁木，冲着朱红色帷幕，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悄声细语，说。

&ldo;我才入宫不到三天，就打杀宫女，她又没什么大错。

舅舅知道，岂不是以为我是个性情暴躁、糙菅人命的任性女儿家？就是外祖母知道，恐怕都未必高兴。

&rdo;

&ldo;更何况刘彻虽然未必把宫女们当回事，但他素来宽大仁厚，底下人犯了错，总是不吝谆谆教导。

我动辄杀人，他心底未必不会觉得，我的面目丑陋。

&rdo;

&ldo;敌人是杀不完的，这一点，你应该明白，尤其在宫中，敌人数不胜数，我还能杀尽这宫中的少女么？&rdo;

那声音不说话了，过了很久，她才烦躁地说。

&ldo;你不懂！

&rdo;

她不再咆哮，而是细细地饮泣起来，呜呜咽咽，像谁家正演练的一支筝曲，声调凄绝。

陈娇不动声色地说。

&ldo;那你就让我明白，楚服究竟会做什么事。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