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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3页）

他浑身寒凉，一股冷气，我要打阿嚏，就忙说道：&ldo;快捏住我的鼻子！

&rdo;他毫不犹豫，一下子就捏住了我的鼻子，我的阿嚏被憋住大半，可余下的震动还是让我眼泪涌起。

他的眉头皱起来，就要离开，我急道：&ldo;还说要听我的？&rdo;他一低头，忙躺在我面前，盖好被子。

我们面面相觑，他痴痴地看着我，方才他捏我鼻子的滑稽让我禁不住微笑，低声说：&ldo;要让我再求一次？&rdo;他一抿嘴唇，把一只手臂从我脖子下面伸过去，和另一只从我腋下搭过的手臂合并抱住了我。

他通体冰冷，有止痛作用，他的拥抱让我非常舒服，他的脸贴在我脸上，我叹了一口气，真不容易呀！

我闭着眼睛回想着：&ldo;审言，我是走了……可是我想再见你一面，就回来看看你……&rdo;他开始颤抖。

我接着说道：&ldo;我看见你在皇上前面说&lso;臣以为……&rso;我唤了你一声&lso;审言&rso;，那是我第一次叫了你审言……&rdo;我给他讲了我怎么看见他跑，他脱衣服，怎么看见他抱我吻我……他抖得厉害。

紧贴着他微凉的脸，我轻声说：&ldo;我听到你说是你的错，你害了我，我就得回来告诉你，不是这么一回事，省得你苦自己。

&rdo;他轻微地抱紧了我些，没说话，可他的脸湿了。

我又轻声说：&ldo;所以，不是你要当什么下奴我才回来的。

&rdo;他立刻说道：&ldo;我就是……&rdo;我打断：&ldo;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讲什么，简直错得没谱儿。

你这么大的学问，怎么糊涂成这样了？&rdo;

他低低地说：&ldo;我给爱我和我所爱之人，只带来了苦痛。

&rdo;

我叹息道：&ldo;还&lso;只&rso;？！

审言，你太不对了！

&rdo;

他在我耳际低语：&ldo;那时，我如果就以下奴之身与你归隐，如果我不说不能娶你，而说我愿为奴终生，和你在一起，留在你府中……那么，后来，你就不用上公堂，不会因为我……&rdo;

我悄声说：&ldo;本来就不是因为你，你是被害了人，要说因为，也是因为害了你的那个人。

你也知道太后那么做，也不全是为了给你出气，我爹十年前就同她结下了对抗，此时我爹势微，生死不明，原来的小姐也的确干了坏事，她这么着，打着伸张正义的口号，也借机报了仇。

所以，怎么说来都不是你的问题。

况且，就是如你所说，那时我们不分开，我们也会有别的麻烦。

皇上也许会除去爹，我们全家都被卖成奴，落在贾府手里……有个人就会说是他的错，贾家来报复他，把我们一家子都捎带上了。

&rdo;

等了会儿，我笑问：&ldo;没词儿了吧？&rdo;他没动。

我接着低声说：&ldo;审言，如果你真的给人苦痛，你一定要有害人之心。

我曾在哪里读过：无心为恶，虽恶不惩，讲的是人心的本意才是最要紧的。

你从无害人之心，怎能给人带来苦痛？&rdo;

他低低说道：&ldo;当初，我娘如果不是为了护我，也不会那么早去世，我来到世间，就为了夺去我娘的性命……&rdo;这是他的心结啊！

我又叹道：&ldo;你怎知不是因为你，你娘多活了十年？她生你时，已然鬓有白发，心枯容槁，没有她对你的爱，你对她的爱，她也许早死在了绝望和孤独里。

她有了你，一定有过很多快乐。

&rdo;

他停了一会儿，又低声道：&ldo;我娘死时，死不瞑目，满眼泪水，怎能说她快乐？&rdo;

我说道：&ldo;那是因为她挂念你啊！

审言，我现在知道了，爱你的人，看不得你受一点委屈。

把你一个人留下，一定痛死了你娘的心！

为了不让她那么痛心，不让我担心，你就一定要爱惜自己。

因为你如果毁自己，就是伤了爱你的心，让爱你的人看着跟着担心难过，又做不了什么，那真比所有的痛还痛，比所有的苦都苦。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