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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3页）

&ldo;我送你回去吧。

&rdo;

&ldo;不用，谢谢你了。

挺远的，我还是自己骑车回去吧。

&rdo;

戚文晋也没说什么，跟她一起走到车棚，却发现看车人已经下班，大门紧锁。

雷露到对街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戚文晋也没走，在马路边无聊地打转。

两人一起默默地走了一路，一句话都没说。

戚文晋直把她送到单元楼道里，楼道灯坏了，几乎是一片黑暗。

&ldo;你回去吧。

&rdo;她小声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对方却只是异样地沉默着，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ldo;我送你到大门口，走吧。

&rdo;她反过来又舍不得他，推了一把上去。

&ldo;等等，你等等。

&rdo;

等什么？她不知道戚文晋什么意思，但忽然羞涩起来，&ldo;有什么明天再说吧。

&rdo;

&ldo;我让你等等！

&rdo;在黑暗里停滞了很久很久，他忽然握住她的手。

雷露慌乱地想要挣扎出来，但那种感觉好像并不是第一次。

&ldo;你喜不喜欢我？&rdo;戚文晋带着绝望问出这一句。

雷露呆住了。

她很快镇静下来，像是对这句话期待了很久，终于一颗心落回了肚子，&ldo;明天，明天再说吧，好吗？&rdo;

戚文晋长吁了一口气，走出了黑暗的甬道。

雷露转身敲开家门，一道光洒在她心里，脚底像踩了蓬松的云朵。

第二天她早早地到了学校，戚文晋已经等在门口，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大概花了半个多小时，戚文晋把缠在一起的绳子解开了，雷露却绕着操场一圈一圈地走着，随手捡起掉落的合欢花。

那个问题，她再也没有回答。

从那天起，她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开戚文晋，因为早熟如她，知道就算当下开始恋情也一定无法跨过初中高中大学的漫长岁月修成正果，她选择像耐心的猎手一样远远地注视着自己的猎物，承受着&ldo;不确定&rdo;的折磨。

思念、忧愁、恐惧和欲望像冰川一样经年累积着。

十年后，当她二十二岁时从一流大学毕业，带着这样巨大的封冻起来的感情重新出现在戚文晋面前时，她得到了巨大的感动和第二次爱的告白。

时至今日，就算她失去了戚文晋，她仍然舍不得丢掉它，那冰川已成了她人生的一部分，她可以一时转过身去借酒消愁，但转回身来仍可照见自己，哪怕只有大写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