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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4页）

他等了一会儿，又说：&ldo;如果，我现在说，我想……&rdo;

我忙打断道：&ldo;人们说你的父亲头发都白了，他想让你回去，不会对你不好。

他是你唯一的亲人，你不能不管他。

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

我不想了。

&rdo;

他停了一会儿，叹息般地说：&ldo;如果有一天，他愿意了，你又会说什么？&rdo;

我苦笑：&ldo;我真的是这么明显吗？&rdo;是啊，一切都是藉口。

如果两个人想在一起，总会在一起。

不想了，总会有问题。

两个人又半天不说话。

他轻叹，走到我面前，不看我，极低声地说：&ldo;你看过我……我还要多惨才行？&rdo;我闭眼吸气，他继续低声说：&ldo;是，明显的很……这世上，大概，只有你，不敢要我……&rdo;然后不等我回答，他以正常的声音说道：&ldo;我们走走吧。

讲讲你的事。

&rdo;他虽然语调十分和缓，声音低哑，可语气与以往不同，有着能把握事态的自信。

他双手依然握剑背在身后，走在我后面一点，大概不想让剑碰到我。

我随意地慢慢走在山间的小径上，讲起丽娘生了个儿子，讲起我收养了两个孩子。

我与她们日常的玩闹……我这么一个从来胸无大志，一事无成的人，终于有了能干的事，多少让我觉得……

谢审言轻声打断说：&ldo;为什么孩子让你这么快乐？&rdo;

看着满眼的树木，团团绿叶，天地明亮，像能照透我的思绪，我微笑着说：&ldo;因为我知道她们需要我，至少现在，我不必担心什么……&rdo;我停下来，看着阳光在糙地上跳跃地闪动。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我道歉似地说：&ldo;我能做保姆，做不好妻子。

我受不了那种担忧和猜疑，我太偏执计较……我爱孩子，我也许不能再去爱一个成人了。

&rdo;

好久，谢审言非常低声说：&ldo;我也不能了，会很痛。

&rdo;我突然转身，他的眼睛已经闭上。

我心中揪疼，恍然明白了我们实际上是一样的人，虽然伤的地方不同，可都是伤痕累累，在我们最脆弱的领域里，不能再战。

我转身重新看着前方，忽然感到我不再是那么压抑。

在这丛木之间，流火阳光如雨倾下，我才发现，我心中埋藏了我们的过去的那个角落是多么阴郁，可在这之前，我并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谢审言在我身后说道：&ldo;我原想再住一段时间，可你，既然这样……我今天就和你们回去。

以后，我会常去找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