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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晚,流云裹红,那一轮衔山的夕阳,残照下的苍穹已凄迷如血。
火焰的光影,是黑夜来临前永恒的旋律。
那把古朴的大刀,白色绷带的缝隙里透出玄铁深沉,厚重的黑色光泽,白何愁将它拄在地上,那片细密的蛛网背后,是凡人不可踏足的禁区。
他站着,似已成为连绵山原的一部分,他脚下,是质朴的大地以另一种无法捉摸的方式,为其躯体做下的延伸。
要打败白何愁,就必须拥有轰碎大地的信念。
突破长久以来横亘在身前的桎梏,是服部半藏面对数千次日月轮回时所许下的愿望。
寄托了自己生命的长刀,不会屈服于被斩断的命运,他必须重新站起来,在过去曾跌倒的地方,拾回武士之道的骄傲。
服部半藏紧握着腰间的两把太刀,一把细腻如雪,清亮如银,“冬雪”
之名正是彻骨的寒意与渐近的死亡所浇筑而成。
没有经历过那段最黑暗的时期,没有在最绝望的时刻深晓蚀骨的疼痛,就不能真正理解这把刀。
与“黑月”
相比,这也是为何服部半藏更喜欢“冬雪”
的原因。
他的手指轻轻滑过“冬雪”
,丝丝的凉意透过指尖,一如情人微凉肌肤。
他的动作是温柔的,这温柔已成习惯,在拔刀之前他总喜欢轻轻的抚摸“冬雪”
,去慢慢的体会那道温度,沉浸下去的时候,服部半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味道。
是白梅香与血腥味。
他奉命去杀十古太郎,那个幕府末年的顽固份子,是阻碍那伟大时代来临的顽石。
他记得,那座建在京都的府邸张灯结彩,红色的布幔,红色的风灯,红色的影壁,似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红色的。
十古太郎幸福的笑着,没有人会苛责他的笑容,即便是在那个动乱的年代里,追求幸福同样是一个人最基本的权利。
这天下着雪,可当茫茫的雪花落尽庭院时便会化作晶莹的水滴。
连结成一片的炽热心灵已让冬雪下的府邸变得火热,飘在空中的雪并不代表寒冷,而只是一幕用于装饰的风景。
他们是乐观的,国家的内乱只是暂时的,流寇,土匪,海盗,只要权利还掌握在他们手中,真正的和平就不会遥远。
所以,当他的声音出现时,这些人才会如此的惊慌。
“十古太郎。”
他。
正陪同客人漫步长廊的十古太郎豁然回首,望向隐没在阴影里的杀手,哪怕知道对方所属的势力,他依然惊讶的问,“你是谁?”
“伍庭番,服部半藏。”
周围的人陡然慌作一团,高声道,“十古大人,你快走!
这人是维新派的动乱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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