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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车门在身后重重关上,我握着匕首的刀柄扭了扭脖子,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嘀咕了一句。
「走啦!
出发!
」
为了加强语气,我孩子气的高举起左手在空中挥了几下,昏黄的阳光在银灰色的匕首刀面上折射出一圈淡淡的橘红色光晕。
然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见冬琅在将车门关上的时候嘴角突然扬起的弧度。
很浅,可却莫名地让我胸口一阵躁动。
卖场的内部和外表并无二致,但起码看的出来许多新旧夹杂在一起的破坏痕迹是人为的结果,就连那些半倾颓倒的货架上已经呈现黑褐色的血迹,都仿佛能让人看见当时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站在过去应该是窗明几净人潮不断,现在却只余下空荡荡的柜台以及用来防止人们通过,但在后来的破坏中断成两截耷拉在防盗门上的铁鍊,时不时还能见到腐烂程度不同的断肢尸骸,以及成群结队振翅嗡鸣的昆虫。
「先找到仓库再说?」一脚踢开挡在路中间的几个空罐头,尸体*的恶臭让阿布忍不住皱起鼻子。
「这里真他娘的臭,要不等我一下,再找找附近有没有其他的商店?」
「算了,就这吧,其他地方也不见得好到哪去。
」后退几步好让自己能够离一具覆著少量腐黑的残肉以及大量雪白蠕动的蛆的白骨,我压下反胃的冲动故作镇定地转身朝在大厅另外一边查看的冬琅靠近。
就算这段时间下来已经看过不少*残缺的尸体,我还是无法习惯那种从视觉与嗅觉两方面同时产生的冲击,可这种无法适应的情况只存在于精神层面,身体却对于这种状况早就已经调适得很好。
正常来说要让嗅觉产生疲劳必须嗅闻同一种或是某种相当强烈的气味一段时间,可对我来说仅仅只有刚踏进卖场的那几秒有闻到臭味,之后除非离尸体太近,否则什么也闻不到-不,更确切的说法是尸臭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就像是路边垃圾堆般那样不起眼。
在自己负责的区域里没找到商场平面图的我凑到由于正试着将一个不知道从哪飞来的货架挪开,可因为架子沉甸甸的重量而满头大汗的冬琅身旁,很顺手的加入挪动的行列。
用力扯了扯货架抵在柱子上的那一部份,我郁闷的发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卡住,导致就算我脚踩在柱子上抓着货架的边缘用力蹬,也无法撼动其一分一毫。
看了看弯著腰龟在斜对角处的服务台里面翻找东西的阿布,再看看自己和冬琅手里这个完全无动於衷,就算动也只是晃个几下的货架,我果断决定放弃这种无意义的坚持,离开的时候不忘带上不知道在坚持什么的冬琅。
「冬琅,这玩意儿里面被东西卡死了,平面图什么的那边应该有,一起过去吧。
」拍拍仍在和货架角力的冬琅的肩,我的手在他转头看过来的时候有那么几秒的迟滞。
「……嗯。
」视线顺着我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犹豫了一会才点头。
转移阵地的时候我刻意放慢脚步落在他后方不远的位置,仔细地打量著他的背影。
或许会有人说我没有节操,在这种随时可能会有拥枪自重的闹事份子从暗处一个枪子儿把我给崩了的情况下还想这些有的没的,但有句话说得很好,"人生苦短,何不随心所欲",所以一名GAY在脑子里幻想某位合胃口的男性压在自己上面努力取悅自己并不犯法,就跟正常的异性恋会有所谓的x幻想对象一样,再正常不过。
更何况撇开面瘫、寡言与没有幽默感这几点,其实冬琅基本上绝对是我的菜,还是那种只需要刻意靠在我的耳边低声呢喃几句话就能把我放倒辗压的那一种类型,要我不幻想实在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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