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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玠此人,现下应是将统管的军队,全数集结在此。
便点头道:“如此,就请将军护卫朕之安全!”
吴玠毫不犹豫,立刻答道:“臣愿以此身护得陛下平安!”
说罢,厉声向稍远处懵懂中的诸多将校叫道:“尔等还等什么,快来拜见皇帝陛下!”
此地将校,多半是下级军官,哪里曾见过皇帝。
看到吴玠哭泣下拜,各人早就呆了,此时听他叫喊,连忙滚下马来,急忙上前,一个个以大礼向沈拓参拜。
待礼毕起身,方有一个将军嗫嚅道:“吴将军,不是说陛下此时在扬州么,怎么会到了此处?”
吴玠狠狠看他一眼,恶声恶调的答道:“陛下在靖康二年蒙尘北狩,刚刚辛苦归来!”
那正将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一步,不敢再说。
诸人这才明白,这原来不是赵构,却是被俘往北方的钦宗皇帝。
各人俱是武人,心中都以靖康年的事为平生大耻,一听原是赵恒归来,俱是面露激动之色,有不少人再次趴伏在地,连连叩首,激动之余,不在适才吴玠之下。
只是武人俱是性直,感念之余,却都在想:“这位陛下回来,却不知道扬州的陛下怎么办。”
又都想:“这才是正经的皇帝,太上皇的长子,建炎皇帝不过是藩王,只怕要让位的。
却不知道陛下的诏书,什么时候发过去。
若是康王不受,那可有热闹了。”
沈拓却如何看不清这些武夫的心思,见他们神情有些尴尬,自然知道他们心中所思。
只是他却也不好在这些人面前宣讲明示,只是又向吴玠道:“这些蒙古人,是逃亡时相随左右,朕很信任,将军亦可善待他们,不必怀疑。”
吴玠却道:“这怎么能行,陛下既然回来,自然由臣护卫,这些蒙古人毕竟是异族,怎么还能护卫在陛下身边。”
此语一出,众蒙古人原本就因他的态度愤怒,此时又听他侮辱自己的忠诚,更是愤恨,不由得站起身来,指着他叫骂。
沈拓亦是不满,却知道这也是人之常情,只淡淡道:“朕万里归来,他们一直在左右,若是此时就将他们驱赶离散,天下人如何视朕?将军不必多说,还是由他们帖身护卫。”
毕竟是帝王之威,吴玠看他神情不善,也只得罢了。
只是在心中暗想:“当日在东京见陛下,陛下很是文弱,看起来不过是个秀才模样,这些时日下来,眉宇间竟有坚毅果决之色,断事也很决绝,看来竟是有大变。”
他心中有些不放心,不由又仔细看了沈拓几眼,却不是皇帝是谁。
当下跪倒在地,请了沈拓上马,然后下令所有兵马收拢,护卫在沈拓四周。
如此迤逦而行,刚出十里,却见前面烟尘大声,显是有大队人马来到。
明知此地不可能有大股金兵,吴玠却是很谨慎,止住大队行进,摆开阵形,静候对方前来。
稍顷过后,却是大股骑兵先来,略近一些,吴玠便看到旗号,因向沈拓笑道:“陛下,是川陕宣抚制置使张大人来了。”
“喔?张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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