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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连着告了两次罪,他对凤静熙道:“那日冒犯皇堂嫂,实在是弟弟莽撞了,弟弟为此日夜不安,便备了薄礼,还请三堂皇兄不要放在心上。”
说完对身后的文士使个眼色,那文士立刻自袖中取出一卷烫金边红底信封递到替凤静熙驾车的侍卫手上,是礼单。
凤静熙掩口低低咳嗽了一声,淡淡道:“堂弟多礼了。”
凤胤泽见状,忙识趣地告个罪便离开。
沈容容一直看着凤胤泽主仆二人的马消失在转角,等马车到了马球赛场,侍卫将凤静熙抱下马车放在轮椅上,沈容容推着他进了赛场,侍卫又将他连人带轮椅抬上观赛的高台,沈容容坐在他身边,正好看到凤胤泽骑着他的马从西侧慢慢悠悠进来赛场。
这个时候,场内,凤静逸正带着几个人热身,其中一个骑手挥杆击中马球,大概用力过猛,白色的小球飞向场外直奔凤胤泽的方向,幸而距离远,给人足够躲开的时间。
这种事情在马球赛场上并不是罕事,可是却引起了不大不小的骚动。
凤胤泽看到马球飞向自己,吓得一塌糊涂,哇哇乱叫着,牵动坐骑的缰绳,他□那匹马立刻受惊一般焦躁起来,在赛场与看台之间的通道凌乱地踢踏打转,好几次差点将骑在上面的凤胤泽,惊得看台上的贵族女子惊叫连连。
幸而周围还有侍卫,很快平息了这场小骚动,凤胤泽从马上几乎是被人扶着才下来,几乎整个身体靠在下人的身上被扶到看台上他的座位。
他一坐下,立刻有几名早早落座的娇姬美妾围了过来。
沈容容看了好一会儿,迟疑地问凤静熙:“静熙,你是不是说过,东昭有一种独产的矮脚马,因为个子较矮、性格温和,逐渐就成了专给女子骑的?”
凤静熙顺着沈容容的目光看过去,淡淡道:“是有这样一个习惯,只是却并不绝对。”
沈容容指指凤胤泽的坐骑:“那个就是矮脚马对不对?”
凤静熙点点头。
沈容容迟疑了一下:“皇都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号人物,我怎么都不知道。”
凤静熙看着凤胤泽的方向,目光沉敛,似乎在想事情,漫不经心地回应道:“你不是一向都不关心这个世界吗?”
沈容容怔了一下,看着凤静熙,他的身体挺得很直,只是她知道,这几日变天,因为下雪天气阴冷的缘故,他的左腿疼得厉害,坐下的时候,他会不自觉将重心压在右侧身体,常常将同样并不健康的右腿压到麻木。
她想起他昨天又是忙到后半夜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三苦阁。
她……似乎确实离这个世界很遥远,很少进宫、很少回娘家、很少同命妇、闺秀交际,她唯一的闺蜜是慕容黄芪,也是因为凤静熙才结缘……来到这个世界快要一年时间,她甚至还到“国外”
走了一圈,只是她真正熟悉的,只有凤静熙一个人……
而凤静熙,她忍不住又看他一眼,他看起来像是漫不经心说出这一句话,只是这又是真的无意还是假的无意……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沈容容立刻心头一凛,她定定神,将全部精神重新放到凤静熙正在告诉她的话上。
他正慢慢对她解释道:“阿泽是皇叔的长子,皇祖父去世前不久,由皇叔上表请封了世子,父皇登基后,皇叔将他送来皇都。”
沈容容听了一愣,立刻道:“那他一直都没有回去过吗?”
“没有。”
沈容容想起三天前,凤静熙到皇宫参加东北王的洗尘宴,而凤胤泽却为了讨得妓院头牌姑娘的欢心跌得鼻青脸肿跑来医馆请人喝酒吃肉。
她轻轻地问:“东北王任他做个纨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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