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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里死一样的寂静,寂静得让尤氏想逃。
而后她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外头,方见院中候着的下人都已被看了起来。
孟君淮没有理会她的神色,坐去罗汉床边,睇了睇她:“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来问?”
尤氏戳在旁边,一声也不敢吭。
“好,那我来问。”
孟君淮神色淡淡,“如何收买的膳房的人,是威逼还是利诱?”
“爷……”
尤氏声音中的颤抖越来越厉害,边是躲避他的目光,边是问他,“您在说什么……”
他又说:“你就这么恨玉引么?她嫁给我十五年,没为难过你,也没刁难过你的孩子,你究竟为什么这样恨她?”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尤氏死死低着头,下一瞬,她转身就想往外走,“我先去看看阿祺……”
“你站住!”
孟君淮一喝。
尤氏猛定住脚,气息不稳中,终于再撑不下去。
她回身便跪了下去:“我……我知道错了,我没对王妃下手!
我只是、我只是……”
她想着自己最终只是出手害了香盈,强辩道:“我只是不想让那姓罗的贱|人再接着害阿祺!
您看阿祺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全是她害的!”
“阿祺和罗氏的事我可以不同你争,可你敢说你没想动王妃?”
孟君淮侧首瞥着她,“膳房三十余人你收买了七八个,这么大的阵仗,只是为了罗氏?”
她以侧妃的身份想害香盈并没有多难,犯不着这样大动干戈。
孟君淮执掌锦衣卫数年,经手的大多数案子,付出与目的也都是对等的。
“你知不知道阿祺为什么去正院那样喝酒?你以为他是想护王妃吗?他是想护你啊!”
孟君淮忍不住地牙关紧咬,直咬得口中生疼,“你自己平白惹是生非,为孩子们想过吗!”
“您只会怪我平白惹事!”
不知怎的,尤氏突然火了,令孟君淮一愣。
尤氏怒视着他:“您就为孩子想过吗!
我知道您喜欢谢玉引,她家世比我好、性子也比我强,可阿礼阿祺哪里比她的孩子差了!
她的孩子还不懂事就立了世子,可阿礼有什么!
如今她还把阿祺也挤出去,他们摊上我这样一个母妃便活该事事低人一头了是吗!”
“你……”
孟君淮被她说得怔住,一时都不知从哪句开始反驳为好。
他皱着眉睇了尤氏良久,才终于说出一句:“你真是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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