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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来说,ceo相当于一个足球场的人,cfo相当于一个游泳池的人。
秦方律掀起眼皮,尾音上扬,一个浅浅的疑问句:“在我面前练一遍?”
阮存云一愣:“现在吗?”
“对。
我就是你所有的观众。”
阮存云下意识捻了捻衣角,手心微汗。
秦方律放下叉子,平和地望住他:“你对着他们紧张,在我面前也紧张吗?”
手指一松,衣角落下,莫名地,心也跟着放下了。
“那,那麻烦占用您的时间了……”
阮存云微垂着头,露出薄红的耳根。
他把电脑摆放过来,方便秦方律看到屏幕。
阮存云不着痕迹地深吸气,被秦方律看在眼里。
“如果还是紧张,把我当空气就行。”
秦方律说。
天呐,老板居然要员工把他当空气,这老板有点意思。
阮存云没心思笑,心情倒是放松了些,站在秦方律面前,顺畅地说出了开场白。
和原来的习惯一样,阮存云注视着秦方律身后的墙壁,背课文般地背出讲稿。
余光仍然会看到秦方律,他似乎从演讲开始就停下了筷子,一直安静地看着自己,听得很认真。
视线边缘,秦方律抬了抬手,阮存云将目光移过去,看到秦方律指了一下他自己的眼睛。
意思是,看着我。
阮存云打了个结巴,演讲途中任何干扰都可能让他思路全断。
空气出现寂静,阮存云有些慌神,视线飘忽,最终还是被秦方律的目光捉去。
秦方律坚定而温和地平视阮存云,没有出声提醒演讲内容。
他眼中有安抚,有鼓励,像包容一切的沉静大海。
空气的寂静似乎没有那么刺骨了,阮存云感受到他紊乱的呼吸在慢慢平复,演讲的内容重返脑海,逐渐清晰。
重新流畅说起来的那一刻,他看到秦方律轻轻颔首,唇角噙起微笑。
他们安然对视,阮存云渐入佳境,世界间好像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和一份演讲方案。
秦方律曾在红月夜像朋友一样和阮存云聊天,也曾经被一只飞虫吓得不顾形象,他也只是由骨血组成的人类,他坐在这里,只是为了倾听,不是为了批判。
而一个高级职位,并不会让他变得可怕。
一共十六分钟,阮存云完成了他的演讲。
秦方律坐在沙发中央,随性鼓了两下掌:“完成得很好。”
阮存云松了口气,由衷地笑了。
面对一个高管做演讲,好像也并没有那么难。
“我有几条建议,你愿不愿意听?”
秦方律问。
“听,听的。
谢谢秦总。”
阮存云放松下来,语气都轻快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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