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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隆回以一笑:“不,是众凰之凰。”
芜歌微怔,旋即,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凰是独一无二的,天底下是没有众凰的。”
轮到义隆微怔,旋即,他也笑了:“你对朕就是独一无二的。”
说完,他便移眸明殿,扫视一眼众妃、朝臣和命妇,笑道:“今日举国同庆,君臣尽欢,大家不必拘礼。
赐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这才行礼叩拜,各自就坐。
芜歌心安理得地与身侧的男子一起,接受了众人朝拜。
齐妫在落座那刻,帕子在掌心拧作了一团。
从前,与隆哥哥并肩接受朝拜的,是她!
这个鸠占鹊巢的贱人!
她只觉得心口簇了一团烈焰,熊熊燃烧,叫她的呼吸都难以平复。
众妃心底莫不是滋味。
可潘淑妃受宠也并非一日两日了,对于这个女子的由来,宫里知情的人不少。
她们入宫前就无不听过宜都王和徐家嫡女的风月逸事,无不是暗暗艳羡的。
而徐芷歌前年在法场自刎更是建康城中无人不晓,她一入宫,皇上就废了后,这其中的意味,她们早已品到。
今日这局面,倒是半点都不意外。
除了那几个家有后妃的重臣,朝臣对皇帝的风流韵事,不甚在意,毕竟这些臣子自家府中哪个不是三妻四妾?
命妇们都是正室,对袁皇后的失势,莫不生出一股兔死狐悲的感伤,只是不敢表露。
而最该义愤填膺的命妇,此时,却是露出最诚挚的讽笑。
袁五妹觉得这是她三个月来头一回觉得畅快。
那个毒妇,也有今日?只是,当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望向另一侧席面的夫君时,她的笑便立刻崩塌了。
她从不记得他有如此悲悯疼惜地凝望过自己,哪怕她三次痛失骨肉,也不曾得到过他如此深邃隐忍的怜惜。
她再一次抬手,抚了抚鬓角的紫云钗。
钗子里倾注了她的心毒,更倾注了她的解脱……
皇家夜宴,莫不过如是。
礼乐丝竹,歌舞升平,朝臣庆贺。
唯一的不同是今日的帝王,笑容异于平常的多。
帝妃不时深情对望,相视而笑。
他们的手一直交扣着,左位为尊,皇帝因此甚至无法执银箸用膳。
“阿车,你是不饿呢?还是变了法想我喂你?”
芜歌看着彼此交握的手,挑眉俏笑。
义隆呵呵轻笑了两声:“知朕者小幺也。”
芜歌噘嘴,笑哼:“你想得美。”
义隆笑得越发畅意。
芜歌眼角的余光瞥见齐妫那张日益阴沉的脸,笑得越发明媚,执银箸,随意夹起一块点心,送到义隆唇畔:“张嘴。”
义隆乖乖地张嘴含了去,素来冷沉的眉眼飞扬得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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