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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月一来在俞姝坐月子的客院附近念经的人,是个瘸了腿的女子,俞姝将她叫进院子的时候,五爷也到了。
此人不巧,正是当年因为伺候淑悦后出事、被打瘸了腿赶到田庄里来的丫鬟。
五爷和俞姝亲自问询了此人。
此人最开始还瑟缩害怕的要紧,吞吞吐吐不肯说。
俞姝只问了她一句话,“你为何总在我房外念经?我听着,似是……祈福的经文?”
那丫鬟忽然落下泪来,扑在地上,把什么都说了。
待她交代完毕,寺院暮鼓敲响。
五爷缓缓起身,俞姝听见男人深吸一气之后,开了口。
“明日回国公府,开祠堂。”
京城,定国公府。
早间詹淑贤去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昨夜睡得不好,今早起来身子疲乏。
“要不要多添些安息香?”
詹淑贤问她娘。
老夫人手下拨动着佛珠片刻不离,说不用,“我有心事,再多的安息香也没有用。”
“娘有什么心事?说与女儿听听?”
詹淑贤可没什么心事,近来休息的,可比在普坛寺的时候强多了。
老夫人念了一句佛语。
“司松被烧得那一场,惹怒了朱家人,朱家人趁着百官对小五诏安之策不满,散布流言。
昨日你大舅让人来递话,说连朝中不少人都晓得小五魏姨娘的事情了。”
老夫人叹气,“有魏姨娘的事情在前,小五想扶正韩姨娘可就难了。”
詹淑贤的大舅正是宴温的大伯宴大老爷,如今许多年过去,官路亨通,已是礼部尚书。
“我当是什么事?”
詹淑贤捏了一旁的甜糕吃了一口。
“陈年旧事怕什么,五爷可是连平两反王,这功劳谁都抹不去。
再说韩姨娘才刚生了孩子,要扶正也要过些时间,等那时候,流言就散了。”
她说着,补了一句,“我是不急的。”
老夫人在这话里,抬头看了女儿一眼。
“贤儿。”
“娘有什么吩咐?”
老夫人看住了她,“就算韩姨娘一时半会不能扶正,你也须得尽快与小五和离,把这个位置让出来。”
詹淑贤还欲吃第二只甜糕,但伸出的手顿了顿。
她忽的笑着问了老夫人一句。
“娘就这么急着撵女儿走?”
老夫人皱眉,“这话怎么说?娘只有你一个女儿,撵你作甚?”
詹淑贤笑笑,旋即笑意落了下来。
她半垂着头,神情略显落寞,叹着气低语了一句。
“女儿只怕娘有了五哥这个儿子,记不得女儿了。
女儿身份见不得光,每日都怕被赶出去,怕无家可归。”
老夫人叹气,低声念着佛语,在听到这话时,抬手轻拍了身边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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