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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紫定住脚步,看白荷走近,也压低了声,“你不在姑娘房里守夜,到厨房里去干什么?”
一个个的,非要给她送行?
“这时辰,姑娘睡得沉呢,不要紧。”
白荷将手里的包袱提上来,往墨紫那儿一塞,“姑娘决定的仓促,我也没时间做别的,就烙了十张酥饼,给你路上当干粮。”
墨紫手上瞬间暖乎暖乎的,显然刚出锅。
别人若说烙饼,那就是嚼起来如腊,又硬又难吃到吐的干粮。
不过,白荷说烙饼,却是她独创的千层面,管饱又味道好的美食。
但这东西,做起来很费劲,十张饼要耗两三个时辰。
“别跟我说,你一晚上没睡觉,就为了准备这个。”
如果裘三娘是常常不动声色着考验考验她,让她时不时萌生一下当逃婢的念头,那么白荷等人总在她想跑路的时候,用温暖善良的心给她拴上一根根链子,导致一次次犹豫和不舍。
“昨晚没睡,今晚不就能睡了?”
白荷不以为意,“这次做得少,就给你一人备的,别跟那些船帮子老粗们分了。
他们家里不都有老婆吗,哪是没有带干粮,是嘴馋才同你抢的。”
“有老婆不假,却没有这么好的手艺。”
墨紫眨眨眼,顽皮一笑。
换上男装,就更像曾经是军人的自己,几乎没了身着丫环服的拘谨。
“你管呢!”
白荷撇撇嘴,“好不好吃都是他们婆娘的心意,你收好自己的一份就是。
出门在外,难保没个万一。
你要是头几天干粮就让他们诓哄没了,等有事时,还不是只顾自己死活,谁又肯分给你?”
“你别把人想那么坏。
这几个船帮子虽说平日里爱开玩笑,又看着大大咧咧,其实挺有义气。”
墨紫为那些共过患难的大老粗们说好话。
“姑娘早教过了,男人不能相信。
再说,咱这双眼还看得少么?读书人也好,商人也好,船帮子也好,男人都差不多。
即便他们能对男人讲义气,也能对女人讲义气不?”
白荷不信,“再说,你才同他们走了几回,说什么义气!
总之,万事自己要多个心眼。”
“……”
让没心眼的说多个心眼,墨紫哑然。
“走了。”
好在,小衣不耐烦了。
“白荷,你放心。
这路我走的第一回就记在脑子里,一回生两回熟,我这是第三回,蒙着眼都能安全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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