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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承佑一旁瞧着,没吭声。
绝圣弃智那头说完话,过来找师兄,瞧见师兄的脸色有些古怪,纳闷道:“师兄?”
蔺承佑扭头对缘觉方丈说:“方丈,天色不早了,不如早些请道长们送她们回府。”
“也好。”
缘觉道。
又看看滕玉意和彭氏姐妹:“至于三位檀越,就依老衲的安排,暂时安置在大隐寺——”
众女听见这话,忙宽慰滕玉意等人:“皇后每年都要带朝中官员的女眷在大隐寺礼佛的,寺中精舍宽阔整洁……这段时日你们住在寺中也好,至少不必担心邪祟相扰。”
滕玉意点点头,杜庭兰忽道:“阿玉,你头上是不是掉了一支步摇?”
滕玉意一惊,先前只顾着逃命,竟把这件事忘了,忙走到静尘师太面前,欠身行礼道:“敢问师太,方才你们在地宫里可看到了一支步摇?”
“步摇?”
静尘师太愕然,“很贵重的首饰么?
这可如何是好,地宫机关重重,每当有人出入,地层地宫的角度就会重新变换,东西掉进去未必找得着了。”
滕玉意回想地殿里的情形,心知这话丝毫不假,可她依旧不甘心:“……改日可否容我再到观里寻一寻?
那是我阿娘留给我之物——劳烦师太了。”
静尘师太为难道:“并非贫道不肯帮忙,这步摇遗失这么久了,论理早已跌到下一层了,就算能找到,多半也被机括磨成了齑粉。
这边缘觉问蔺承佑:“你要去何处?”
蔺承佑把视线挪回来,规规矩矩答:“先回大理寺一趟。”
庄穆估计要松口了,他得弄明白是不是有人把月朔童君进贡给了耐重。
话音未落,却听院外传来兽鸣,却是宽奴和几位常随过来了,后头那只神威凛凛的小豹子,可不就是俊奴。
宽奴擦了把汗,把手中的包袱递给蔺承佑:“世子。”
蔺承佑拿出来一看,却是一件莲子白烟云锦襴袍。
宽奴道:“小人怕来不及,回府请常统领随便找了一件,世子先把身上这件脏的换下吧。”
滕玉意瞧见那件衣裳,头皮不由一炸。
蔺承佑这件衣裳的料子跟她的一模一样,当日她为了避嫌,只穿了一会就脱下了,只在当晚李淮固等人来山庄的时候,才临时又换上了。
蔺承佑这件当日也没穿多久,因为很快就被她“不小心“泼了蒲桃酒。
这颜色和布料配起一起委实少见,任谁见了都会误以为是出自同一块布料。
蔺承佑也愣了一下,那晚若不是他凑巧撞见了,他也不会知道滕玉意跟他有一件同样的衣料,要不要佯作无事换上?
毕竟都多久的事了,谅旁人也不会留意。
可万一叫人误会……
他余光瞥了瞥滕玉意,算了,还是谨慎点好,不动声色把衣裳飞快塞回去,接着又翻了翻里头,哪知连件备用的也没有。
常统领和宽奴一个比一个心粗。
他一哂:“这衣裳明明也是脏的,你们瞧不见?”
宽奴呆了一下:“也是脏的?”
蔺承佑把包袱系好扔回宽奴怀里,笑着对淳安郡王道:“皇叔,看来只好先跟你借件衣裳穿了。”
滕玉意松了口气,还好蔺承佑记得这件事。
蔺承佑那么快就把衣裳塞回去了,想来不会有人留意到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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