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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于思海在李睿的桌子上敦了敦,“我就坐蹋了能怎么着。”
我说:“丫拿头发抡你。”
“操。”
于思海乐了。
我扫了一圈,问:“李睿呢?不说考完试男生搬桌椅吗?”
他说:“走了,他啥时候管过这。”
我点点头。
于思海坐在李睿的桌子上来回蛄蛹,动一下李睿的桌板就吱儿一声,特可怜,于思海充耳不闻,说:“哎,你知道吗,理一班那个,唐书禾,改学文了。”
“都高二了,”
我说,“他学文干嘛,理科学得独孤求败了,空降文科班降维打击我方数学成绩么?”
“谁知道,”
于思海说,“他那个成绩,考完分班试肯定是落在咱们班,不可能去文科平行班,哎你见过他吧?”
我说:“没。”
“怎么没见过呢!”
于思海一拍李睿的桌子,“上回李睿考试没穿校服就是他抓的!”
“……哦,啊!”
我也一拍李睿的桌子,“我想起来了。”
“轻点儿拍吧你们,”
刘宏博路过,说,“睿哥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
我赶紧摸了摸睿哥的棺材板,希望人没事。
其实那次也不能说抓,唐书禾估计才是被年级主任抓去监督考试仪容仪表的,寒冬腊月就穿一件蒜皮一样的校服,在门口站着,拦住了没穿校服的李睿,说:“怎么没穿学生服。”
李睿费劲巴力地把眼睛从一堆门帘子一样的头发中露出来,还没来得及目露凶光,唐书禾看了一眼四周,没老师,松开手,低声说:“快走,下午记得穿。”
把李睿放走了。
这件事让我们对他陡然而生一种友军的亲切感,虽然我后来把这事儿给忘了。
于思海干脆以一种脱鞋上炕的姿势盘腿坐在了李睿的桌子上,说:“他人不错我觉得。”
我点点头,把擦黑板用的抹布扔进水里。
我还记得唐书禾第一次走进文(一)班的那天。
那时我以为那只是普通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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