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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就算是那些她已经用掉的钱,她打算等以后自己找一份工作,然后一点点打工来还上。
她已经想好了,虽然钱到时候都还给人家,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这样打算扔下白玉不管了,她打算去帮白玉寻找全他的身体,想办法超度他,让他能够有一个善终,自己也才能对得起他对自己的好。
在想到这里的时候,孟柏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细小的声音:
白玉他……看起来这么在乎自己的样子,到时候假如自己要送他去超度或者投胎,他真的会愿意吗?
她忍不住转头去看白玉,却看到白玉此时正卷曲着膝盖,手里抱着木盒,脸慵懒地侧靠在木盒上,柔和的视线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柔顺的长发从木盒上倾泻而下,末入了绿茵茵的草地里,也不知这样看了多久。
她忽然觉得脸有点烫,视线忍不住闪躲了一下,随后转头假装认真地看着已经落下一半的太阳。
以前从来没有发现,夕阳的温度有这么烫人啊。
太阳总算落下,孟柏跟逃也似的起身往马车那边走去,只丢下一句:“那个……我去铺床。”
孟柏在把被褥拿出来铺上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一个大问题,马车里面虽然坐着不算窄,但是如果两个成年人要在里面平躺着睡觉的话,就会很窄,这也就意味着……今晚睡觉,她会和白玉不可避免的有肢体接触了。
一想到这点,她身上有点起鸡皮疙瘩,一时间各种计策出现在脑海里,但是却没有一个能够顶用的,无论是自己不睡觉,还是开口让白玉不睡觉,她都说不出口。
毕竟,这也太奇怪了,虽然白玉是鬼并不需要睡觉,但是她要是这么开口,绝对太奇怪了,因为他们名义上是夫妻……
孟柏有点抓狂,只好拖延了晚上睡觉的时间,但是无论再怎么拖延,在没有灯和火的野外,天都黑得异常早。
拖延天蒙蒙黑时,她只得被动地弄干净了自己和狗子,磨磨蹭蹭地爬上马车,关上马车的门,把狗子放在角落里早就给它搭好的窝里,白玉早就已经在里面等着她了。
孟柏咽了咽口水,脸上露出了一个看似镇定的微笑,实则心里慌得一批,距离这么近,要是擦枪走火了怎么办,虽然自己肯定是清心寡欲的,但是对方却没有办法保证啊!
白玉见她进来,眼神明显亮了几分,随即便准备将自己的木盒子往放锅碗瓢盆的储藏杂物的地方塞,显然他依旧记得并坚持不带木盒子睡觉这件事。
孟柏原本十分抗拒的心里忽然变得很是愧疚,稍微犹豫了一下,她还是过去主动把木盒子抱了回来,认真地看着他道:
“阿玉,还是别把它放在里面,里面脏兮兮的,我知道你内心不愿意和它分开,就这样带着睡觉吧,上次我会碰到头真的只是不小心,它以后绝对不会再碰到我的脑袋了,”
说完看到白玉的表情还在迟疑,她又郑重地承诺道,“我向你保证,真的真的我不会再用头去撞它了。”
反正也不过是那啥啥而已,又不是没有抱着睡过,反正睡了又不会掉一块肉,只是听起来有点吓人,但是比起和鬼睡觉来说,即便现在是在坟头睡觉,听起来好像也弱了一个档次了。
当然,就算是现在叫她去坟头睡觉她依旧不敢的,胆子依旧是小的,只不过……她不忍心再让白玉为了她的那一点微不足道的被伤害到的可能性,就强迫自己和最重要的东西分开,甚至是让最重要的东西被塞在他讨厌嫌弃的地方。
如果她真的再继续享受他的关爱而不付出点什么的话,她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无耻的。
白玉的表情很显然动摇了,但是他依旧还在迟疑,过了一会儿,他才最终决定,把木盒子放在自己最靠边的那一侧,而他自己,往中间挪了挪,然后扯起被子躺下。
孟柏看了看自己这边所剩不多的位置,欲语还休:
“……”
她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就这样躺下去的话,两人的身体一定会紧紧贴在一起的。
她试图想再挣扎一下:“阿玉,我觉得吧,木盒子还是放到我们中间,放背后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白玉听到她的话,立马用力地摇头,爬起来用很认真很严肃的表情看着孟柏,就像孟柏是个不听话的孩子一样,他伸手拍了拍木盒,又用手掌去拍了一下孟柏的脑门,随后坚定地摇头。
孟柏被拍得往后仰了仰,眼神略绝望地看着上方的马车顶。
她已经从他的肢体动作和坚定的表情中,读出了一句话:这件事没得商量,我都是为了你好。
她还能说什么,只好扯出营业的笑容平躺下。
不过显然她躺下的话,旁边的白玉的空间就有些拥挤了,于是白玉主动侧睡着,脸自然是朝着孟柏这边的,两人的手肘肩膀几乎是贴在一起的,如果不是她的腿努力往靠木板这边挪的话,她丝毫不会怀疑他们的腿也会碰在一起这件事。
说实话孟柏现在很想同样也翻个身侧睡——背对着他,但是潜意识中的求生欲让她不敢做出这种明显表达出“我不想看到你”
的举动,其实另一个方面来她也是不想让自己的举动去伤害了白玉的心。
但是这样紧紧贴着她真的感觉太难受了。
犹豫了一下,她也侧睡,正好正对着白玉,她的本意是想着翻身后,他们之间的空隙就大一点了,自己也能离他远一点了,但是孟柏万万没想到,翻过身后,他们这样以超近距离地看着对方,气氛反而变得更加焦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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