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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夫人嫌恶的说:“他做了坏事,被人寻仇杀死了,自然是报京兆衙门来验看才是,我们收了,算怎么回事?”
管家听说,急忙去京兆衙门报案去了。
郑诚勇早得到赵离梨密报,要替他拿掉郑诚忠,想着平时自己也没什么地方得罪这个哥哥,他竟然这么设套害自己,如今表妹要替他出头,如何不喜?这两日为避嫌疑,以准备迎接使臣为由,干脆住进了鸿胪寺典客署专为外国使节预备的驿馆里。
倒是歪打正着,因没有杂事牵绊,把接待使臣的事安排的井井有条,得到了鸿胪寺上上下下的一致称赞,鸿胪寺卿特地上表为他报功。
帝后看了,也甚感欣慰。
这天他正与几个同僚商议程粮的事宜,有人说该给六个月的,有人说四个月就够了。
还有人说,听说郑誉王子特别向往中原文化,说不定会留在京城不走了。
正争执间,接到府里的传信,郑诚勇如在梦里一般,既高兴又难过,哥哥拿掉了,父亲却生死未卜,郑家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他一路上有点稀里糊涂,不知道自己是赢了还是输了。
郑诚勇与陈之谦是同时进门的,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没有说话,都神色凝重的一起走进内堂。
随着陈之谦一声摇头叹息,郑诚勇一下子颓然坐在地上。
却听陈之谦叹息说:“国公以后,只怕再也不能厉兵秣马,为我大煻征战四方了。”
郑诚勇一听,急忙站了起来,欣喜若狂的抓住陈之谦的手,一叠声的问:“爹爹性命无碍么?无碍么?”
陈之谦看着眼前还有些稚气却至情至性的世子,不禁心生爱护之意,他宽慰的说:“世子不用担心,国公性命大体上是无碍的。
只是以后,恐怕再也起不了床了。”
郑诚勇却高兴的紧,忙乱着请陈之谦到外头书房就坐,上茶果。
陈之谦开了药方子,对郑诚勇说:“照着老夫这药方子吃上几服看看,不要再惹国公生气,兴许能好转也未可知。”
郑诚勇听他这话似别有深意,道:“陈院判这话的意思,可是父亲的病还有回旋的余地?父亲还能起床?”
陈之谦说:“老夫只知道医书上记有一个上古时期的方子,方子倒是稀松平常,只是里面用到一种毒虫做药引子,叫蜂獒。
这种东西,老夫从来没有见过。”
他摇了摇头,看郑诚勇难掩失望之色,安慰的说,“世子不用忧心,按老夫的这方子慢慢调理,假以时日,也不是没有希望。”
这边正说着,那边管家匆匆忙忙的跑进来,躬身对郑诚勇禀报说:“世子,京兆伊章公来了有多半天了,一直在门口看二公子的尸首,现如今把二公子的尸首运回京兆府衙门了,说等案子完结,让咱们府里去领尸。”
郑诚勇这才想起哥哥的案子,命管家随陈之谦去抓药,又急急的往大门口跑去见章公。
这章公名章树元,三十多岁,从二十出头就跟着李岳旭打天下,现如今官居三品,以羽林军右军都指挥使领京兆伊,替李岳旭看着这京畿重地。
这天,这章树元正在府里和几个亲军在校场上骑射消遣,接到京兆府里来人报信,说接到卫国公郑家的报案,称自己家二公子被人杀死,弃尸于国公府门前。
众人觉得不是小事,不敢怠慢,特来请示如何处理。
章树元掌管京畿治安,自然对现如今大街小巷传唱的那出大戏由谁主使心知肚明。
他不慌不忙的放下弓箭,对身边的师爷徐阿秀笑道:“得,这个脓包终于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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