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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3页）

孙建军嘿嘿地笑，不怀好意地敲边鼓：&ldo;好，我陪你回去，吃完饭就去。

&rdo;

陈纪衡不置可否。

常姨把饭菜摆上桌，三个人一起吃了午饭。

孙建军一心想要看笑话，一碗饭飞快地扒拉进嘴里，还不停地往陈纪衡碗里夹菜，故意给他添堵：&ldo;快吃快吃，好吃完回家去看你妈妈。

&rdo;

陈纪衡不知是被孙建军气的，还是饭菜不对胃口，吃了小半碗饭便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擦唇角：&ldo;我吃完了，常姨手艺很不错。

&rdo;

孙父刚要再说，孙建军一把拉起陈纪衡，连声催促：&ldo;哎呀赶紧走吧，要不先打个电话？……呃，爸你有纪衡家电话没？&rdo;

孙父想了想，道：&ldo;十年前的倒有，不过，换号了吧……&rdo;

&ldo;行行，不打了不打了，宋姨早退休了，应该在家。

&rdo;孙建军忙着起身穿外套，显得比陈纪衡这个当事人还积极热心。

陈纪衡面无表情，穿好鞋子跟孙父礼貌地告辞。

孙父还叮嘱着：&ldo;有空常过来看看，回家跟妈妈好好说话，她说什么你都别吭声。

&rdo;他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到大，十来年落下个毛病，比个女的都细心。

孙建军大声道：&ldo;爸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把纪衡送到家！

&rdo;

俩人并肩走到楼下，孙建军两手插兜，冲着陈纪衡老家的方向一摆头，拖长声音道：&ldo;走吧，还等什么？&rdo;

陈纪衡凝视孙建军，半晌没出声，那双眼睛深不可测。

孙建军双手抱胸，斜睨着他：&ldo;怎么着，不敢？&rdo;

陈纪衡冷笑，&ldo;啪&rdo;地拍上孙建军的肩头，一字一字地道：&ldo;你行，真不愧是&lso;老同学&rso;，刀尖只往心窝子上捅。

&rdo;

孙建军一甩胳膊，把陈纪衡的手甩下去，一仰头：&ldo;没办法，谁叫我知根知底呢？&rdo;转身大步流星往陈家走，陈纪衡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其实孙建军心里也犯嘀咕，毕竟这事太大，可究竟大到什么程度，他也没谱儿。

当年陈纪衡从来不曾对他们这几个朋友说过他家的事情，种种情形都是等他离家出走之后，孙建军道听途说，再联系陈纪衡在他面前的一些表现，猜出来的，估计八九不离十。

孙建军心再粗、再大大咧咧，也看出这件事不一般。

陈纪衡那么严肃冷酷的一个人，脸上也出现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

孙建军有点后悔了，隐隐觉得这件事办得不太地道，可转念一想，他奶奶的这小子把我拷在床头这样那样的时候，他怎么就不觉得不地道呢？于是心又硬下来，这叫报应，哼！

孙建军正胡思乱想，冷不防一抬头，瞧见小马路对面一个女人提着一兜子菜慢慢走过，下意识一张嘴：&ldo;宋，宋姨‐‐&rdo;

那女人偏头瞧来，和站在孙建军身后的陈纪衡的目光正好对上了。

在那一瞬间，孙建军只觉得周围一切都没了声音，分别十年的母子，竟然在这么猝不及防始料不及的情况下再次遇见。

三个人隔着一条小马路，谁也不说话。

陈母的脸上先是现出惊愕，随即冷淡下来，复又转为一种沉痛的悲哀，渐渐归为平静，她淡淡地，淡淡地再看陈纪衡一眼，仿佛那只是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提着菜，继续向前走去。

孙建军忍不住招手想要喊住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回头看向陈纪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