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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也吃。”
蓝嘉拿起一块喂到蓝毓嘴边。
她随口一问:“阿姐,客人走了吗?”
“什么客人?”
“阿糖不是说今天有来客吗?不然按照计划,我们该去礼佛的呀。”
说起易允,蓝毓的脸色瞬间垮掉,有点生气:“别提了。”
蓝嘉懵了,“怎么了?”
“纯纯就是来恶心人,不说也罢。”
蓝毓不想跟蓝嘉说任何有关易允的事,那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只会脏了妹妹的耳朵。
她舍不得蓝嘉被他玷污。
被蓝毓嫌恶的易允,在离开蓝家后,先去了趟弘兴商会,处理近期港口码头对外贸易的船只冲突。
海关下批的单证齐全,临近出发,居然掉了链子,货是易允的,要运往新金月。
傍晚六点半,天空橘红墨蓝掺半。
易允从商会大门出来,坐进车内,修长的指节曲起,扯松两颗衬衣纽扣,隐隐露出里面的胸膛和结痂的狰狞枪伤。
“允哥,半个小时前,宾周荣派人过来,说见面地点改在梨园。”
何扬开着车,视线上抬,透过后视镜,看见易允点了根烟。
nbsp;“梨园。”
他嗤笑一声:“地下城的会所都不够他玩了是吧?”
氤氲的薄雾烟丝接触到微凉的空气,溃散在男人的腕骨,模糊那张看似温俊、实则坏心肠的脸。
何扬没吭声,宾周荣这人,人如其名,港话里宾周又代指男性那玩意儿,他以此为荣,道上的人送他绰号宾周荣。
他没有别的爱好,就好玩女人这口,临时改见面地点不难猜出意图。
梨园是港城最大的戏曲场所,当今又以班底梨青绘最为著名,两大招牌戏曲分别是梁祝和白蛇。
慕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每晚都座无虚席。
正对戏台的场子摆了上百张桌椅,瓜果点心茶水就绪,来往宾客谈笑风生入座。
当易允出现时,场子里有认识他的商人,声音歇低了两秒,见人往楼梯上走,这才松了口气,短短一会后背都浸湿了。
港城有句话说得好:跟易允接触,无异与虎谋皮。
木梯牢固,踩上去没有半点嘎吱声。
二楼是贵宾室,穿过长廊,拐入转角,阳光投不进的地方才是梨园戏班换衣描妆的场所。
“允哥,就是这了。”
何扬说完,易允嗯了声,眉头微蹙,不喜欢空气里浮动的脂粉水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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