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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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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衍示意汤伟从头重放，这一次听完后，宋扬整个人的表情木然，又过了半晌，忽然扯开嘴角，笑了。

只是这个笑容，看起来却比哭还要难看。

&ldo;这真的是鹿鸣的声音，我一听就能听出来，肯定不是你们电脑合成的……&rdo;宋扬像是在解释给他们听，但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ldo;我本来以为，他知道我被你们带回来的消息，应该怎么都会有点着急吧。

我知道他这人冷静，对一般人都没什么感情，但是……但是我们是兄弟啊!&rdo;

宋扬说着低下了头，捂住脸颊，声音从指缝间传出，听不出是否带着哭腔：&ldo;我是王八蛋，我睡了他女朋友，但是……但是他怎么能一点儿都不理我的死活?我他妈还一心想着要替他瞒着，一心要想着不能让他被你们抓到……&rdo;

他刚刚已经崩溃过一次，可现在这一次，无疑是他情感线堤防的一场毁灭性的崩塌。

&ldo;我真是个傻x!&rdo;宋扬狠狠的，一边嘶吼着，一边给了自己一个耳光，&ldo;我他妈真是个超级无敌大傻x!&rdo;

他越说就越是激动，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里往下流，反手去擦也擦不过来。

可哭了一会儿，他又大笑起来，声音听起来，却比哭声还要苦涩。

&ldo;完了，我是完了，我们都完了!&rdo;

坐在对面的三个人这一次的态度出奇的一致，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宋扬的大哭大笑。

汤伟适时的在笔录上记下一些他的喃喃自语，低声和沈衍讨论几句，除此之外，屋里再没有其他多余的声音。

渐渐的，宋扬的哭声渐小，脸上的表情似乎也稍微稳定下来了一些，汤伟才递过去纸巾：&ldo;擦擦吧。

&rdo;

宋扬低着头，看不太清他此刻的表情，只能看到肩膀一耸一耸的，呜咽含糊的说了句：&ldo;我完蛋了。

&rdo;

展锋留意到了宋扬态度的颓然与消极，向后靠在椅背上，单手解了衣服最上面的一颗纽扣，眉头比刚才又紧了一些：&ldo;你不会完蛋，只要你配合我们，你就不会有事。

&rdo;

宋扬只是摇头，像是听不进去任何话，一脸绝望：&ldo;我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我已经被拉下水，洗也洗不干净了……我爸妈，肯定会气疯的，他们肯定会和我断绝关系……&rdo;

&ldo;砰!&rdo;

有人拍了桌子，豁然起身，汤伟被声音引得抬去目光，只是没想到，站起来的人竟然是……沈衍?

&ldo;宋扬，你冷静一点，在最开始我就和你说过，我们很清楚你不是凶手。

&rdo;沈衍对他的这幅态度实在是忍无可忍，皱着眉头语气冷冽的说：&ldo;如果你还惦记着父母，不希望让他们伤心欲绝，那你现在就应该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都说出来。

q大有司法辅修课，你是不是从来没去听过?主犯与从犯的犯罪性质相差了多少，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rdo;

他的态度一贯温和，哪怕是当初在系主任面前，面对宋扬的告状时，沈衍也没有失去风度，只是彬彬有礼的给予还击而已。